江月把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西薄雨眨眨眼,虚弱无力地说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是准备给我奔丧吗?”
江月一脸愁容:“你烧的越来越严重了,搞得我很紧张,你以前多么强壮的一alpha,都能跟我打的头破血流,现在连喝水都需要人喂了。”
西薄雨喝了一口水,倚在墙壁上缓了缓,他微眯着眼睛,脸上潮红未褪,后颈处的腺体贴已经脱落了,腺体暴露在外面,信息素毫无阻碍地释放出来。
江月的鼻子有点痒,她揉了揉鼻子,说道:“你的信息素真好闻,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郁的。”
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狭长深邃的灰色眼睛微眯着,甚至有一丝丝的陶醉。
西薄雨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觉得我的信息素很好闻?”
信息素是比较私密的东西,但是大家都是alpha,同性之间没有这么多忌讳。
在江月的认知里,和室友们谈论信息素就像在地球上与室友们谈论无痕内裤和棉质内裤哪个更舒服一样。
她并不知道,无论是a是b还是o,那怕是同一种性别的人也很少夸赞同性的信息素。
说别人信息素好闻,就等同于跟这个人告白或者调情。
江月点点头,毫不吝啬赞美的词汇,很直白的说道:“你的信息素比我闻过的所有香水都要好闻,让人非常陶醉,每一次闻到我都醉醺醺的,好像喝了很多酒一样。”
西薄雨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你去海里了?”
江月点头:“僧帽水母都消失了,我就去海里看了看。”
她神神秘秘的凑近,故作神秘小声说道:“你猜海里有什么东西?”
西薄雨想了想:“是一只巨大虫子,像乌龟一样?”
江月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猜错了,再猜!”
西薄雨沉思了一会,说道:“难道是像鲸鱼那样的虫子?”
江月又摇头。
西薄雨说道:“那我猜不出来了。”
江月喂了他一口水,神色有些得意:“猜不到吧,海里是一颗树!”
她张开双臂开始比划:“我下海的时候都被吓住了,那棵树真的好大好大,我都看不到它的尽头在哪里,咱们的小岛好像大树上的一个小鸟巢,可怜兮兮的!”
西薄雨皱眉:“那应该是异变种,水瓶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株异变种呢?”
江月坐在他旁边说道:“僧帽水母会干扰探测仪,水瓶星没有发现也算正常吧。”
西薄雨的神色有些凝重了,他仰着头,轻声叹道:“人一生病就反应迟钝,我应该很吃惊才是。”
江月说道:“也不是啊,其实是我们的阈值提高了,我们在成长。”
西薄雨笑了。
晚上,江月又摘了一堆嫩树枝给他降温,西薄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声说道:“没用的,不是发烧的问题。”
江月有点急:“那是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
西薄雨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的易感期来了。”
虽然缺乏常识,但江月还是知道易感期这个东西的,说的粗俗一点就是发/情期。
岛上都是alpha,易感期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月也很淡定的点点头:“原来是易感期啊,我知道了。”
她歪着脑袋看着西薄雨,突然开口说道:“我把我的雕给你吧!”
西薄雨还没来得及跟上她乱窜的思路,江月就把金雕召唤了出来。
椭圆形的金雕挺着大肚子,歪着鸟头看着西薄雨,江月也歪着头,说道:“别人说我的金雕特别冷,可以降温。”
一人一雕歪着脑袋,虽然物种不同,但这姿势和神态简直复制粘贴。
西薄雨正想拒绝,金雕突然张开翅膀的诡异的挪动起来,它似乎是想飞起来展示它卓越的飞行技巧的。
但是它的体型限制了它,只飞了半米高就艰难坠机,使它的动作看起来非常滑稽。
它张开翅膀在西薄雨面前走来走去,昂首挺胸姿势奇怪,看得两人一头雾水。
西薄雨无动于衷冷眼看它,看西薄雨没有反应,金雕突然急躁起来,它慌乱地转着圈圈,突然衔起一个小石块抛向西薄雨,像头狂奔的野猪一样一头窜过去试图用爪子捉住小石块。
小石块碰到了它滚圆的肚皮,啪叽一声弹开了。
江月一脸迷茫的看着西薄雨,露出求助的眼神:“你不是见多识广么,你知道它这是怎么了吗?”
西薄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数秒过后,答曰:“你的雕在向我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