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嚷着就要张令香抱。
穿着高跟鞋,戴着墨镜,一身湖蓝色长裙的张令香退后两步:“乖乖,奶奶换个鞋子再抱你!”
小胖妞撇嘴,不高兴跟她最好的太奶奶不抱她,明明她都给太奶奶拿伞回来了。
金老爷子瞧着张令香这一身打扮,觉得眼睛疼,没忍住道:“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也不怕崴到脚!”
张令香哼了一声,一甩头发:“怎么打扮是我的自由,倒是你看看你自己,孩子给你带一会会,你看看都埋汰成啥样了!”
“我咋埋汰孩子了?”金老爷子振振有词:“我这是带孩子认识大自然,让孩子接地气儿,这样长大的孩子身子才皮实!”
张令香不屑道:“得了吧,家里哪个孩子是你带大的?一点教育经验都没有,就只会纸上谈兵!”
“谁告诉你我纸上谈兵了,要没有我,能有见川和灿灿,他们今天”
“你少提我儿子孙子啊,那跟你没关系,儿子孙子都是我养大的,不像你那一家子”
两人站在院门口吵起来,没发现金豆豆已经爬进院里,要钻到金鱼池里去洗澡,她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小公主。
“哎哟,我的天!”秦凤仪从书房出来,一把将小胖妞给拎起来:“我就说有孩子的院里不能有水池子,一个个的就是不听!”
“洗澡~”小胖妞还努力试图想进水池里。
门口两个吵架的老人,也发现这事不对了。
“都怨你,你看看把孩子带的!”张令香一阵后怕,这要是发现的不够快,这小丫头真进水池了可咋办。
金老爷子也是跟秦凤仪一个口气:“好好的院里,弄个水池子干啥,万一有个错眼的工夫,孩子淹着了咋办,填了填了!”
等宋茵陈第二天下班回来,院里那个养着几尾小金鱼和莲花的小池子,已经被填平,上头弄了个小沙堆,和各种玩具铲子小桶挖机,专供小胖妞玩沙子了。
她忍不住忧心,就家里人这么个宠法,小胖妞很难不被宠坏啊。
至于当初说好要当严父的金璨,她已经指望不上了。
“小宋!”院门口站着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脸激动道。
宋茵陈回头也是很惊喜;“小芸,你啥时候来京城的,咋也不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呀!”
苗小云拎着东西跟宋茵陈介绍:“这是我男人张波,儿子小满,我这次来京城,是给我婆婆看病,顺道也来看看你!”
宋茵陈急忙将夫妻俩个迎了进去:“看啥病?在哪个医院,都安排好了吗?”
苗小云放下东西,就忍不住去抱探头探脑的金豆豆:“都安顿好了,这不都做了手术,才过来看看小豆豆嘛。
哎哟,你家的闺女就是漂亮,这简直就是观音娘娘坐下的童女嘛!”
金豆豆一听人说她漂亮,马上露出标准八颗牙,她就是个漂亮小公主。
张令香过来,将金豆豆和苗小云男人孩子一起带出去,留下许久不见的两人说说话。
宋茵陈问苗小云:“我听小伟说,你自己开了几家店?”
“嗯!”苗小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张总那头给我开的工资不错,可我这人吧,见田姐和李姐她们都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这心也跟着野了,也跟着出来自己开了店!”
宋茵陈也替她高兴:“你这些年也算历练出来了,店里生意肯定不会差,自己做生意也挺好,但要稳打稳拿的来,不要步子迈太大太着急!”
“我晓得,”苗小云拉着宋茵陈的手:“我一直都走的稳稳的,也多亏你当初劝我离婚,不然,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啊!”
宋茵陈忍不住说她:“这都哪年的事了,值当你翻来覆去的说,你过的好,跟别人没关系,都是你自己够努力!”
“不是的!”苗小云解释:“我不是有意翻这事,你不知道,我去年过年回老家了,我继母被她生的两个儿子拖累的不行。
现在,她倒是想起我这个闺女来了,早些年,我在王家那么艰难的时候,她咋不晓得吭个气儿,还想我带着她两个儿子挣钱,真是敢想。
对了,我回去,还看到王强他妈了,啧啧,真是可怜,一把年纪了,还在田里地里累得跟个老黄牛一样,就为了挣那么几个钱给她儿子还债!”
她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故意带着男人,抱着儿子,绕路穿过王强家的村庄,让村里人看看她如今过着啥样的日子。
王家老太太已经认不出她来了,毕竟如今的苗小云光鲜亮丽身形丰腴,和从前那个干巴黄瘦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架不住村里还是有那眼睛好的大娘婶子认出了苗小云。
“这这是老王家以前那个小云吧?”有人试探着问。
苗小云大大方方承认:“对,何大娘,你不认得我了?我那年嫁到王家村的时候,还是你拉我进的村呢!”
何大娘一拍大腿:“哎哟,这这还真是大变样了,这是你男人和儿子?”
“嗯!”苗小云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糖给周围小孩儿:“我后头嫁的,姓张,就隔着两个村的毛熊村张家。
嗯呐,我儿子,快两岁了,小满,叫奶奶!”
周围人纷纷围着苗小云羡慕不已:“你这可真是越嫁越好了!”
苗小云哈哈笑道:“那可不,我呀,就庆幸当初离了婚,不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啊,大娘,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 周围人一阵附和。
毛熊村张家,谁不知道啊,男人上战场没了,就留下个儿子,在乡镇上工作,听说是吃公粮的。
十里八乡的姑娘,张婆子都没看上,谁也不知道,她咋就看上了苗小云,一个离过婚的二婚妇人。
张婆子当然有她的打算,叔伯大哥太强势,儿子又是个性情绵软的,不娶个厉害媳妇咋镇得住。
苗小云一路招摇过去,把王家母子给刺激的不轻。
王老娘睡到半夜都在默默流泪,她当年何苦磋磨儿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