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建国扭头不说话。
他就不离,宋茵陈能耐他如何。
宋茵陈看破他的心思:“你不离婚也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不能生了,就这么耗着我也没损失。
只是不晓得啊,在派出所的赵玉涛,还有被学校开除的赵玉梅姐弟两个,受不受得住外头的流言蜚语。”
“宋茵陈!”蒲建国抬头看向她;“你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宋茵陈慢悠悠道:“就凭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不把你和赵玉梅挫骨扬灰,我都不解恨!”
“好!好!”蒲建国起身:“你够狠!我倒要看看,你能使出些啥手段来!”
他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宋茵陈也不着急,蒲建国爱面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婚。
接下来,她得养好身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金璨黑着脸进来:“他咬死不松口,你打算怎么做?”
宋茵陈弯了弯唇角:“怕啥,赵玉涛在派出所关着,李秀英不会舍得这个儿子,蒲建国被磨的心力交瘁,肯定会松口的!”
金璨沉默片刻道:“赵玉涛不满十八,不会判刑,只会送少管所,就这么放他出来,未免便宜他了!”
宋茵陈点头;“少管所他必须去!”
金璨不明所以:“那你还拿他来跟蒲建国交换条件?”
宋茵陈轻笑:“那不是还有赵玉梅嘛,手心手背都是肉,条件摆在李秀英面前,就看她怎么选了!”
赵玉梅顶替她辛苦考上的大学,只是退学怎么够,必然还得送份大礼给她!
就是不知道,蒲建国面对两个女人的眼泪,这次该如何抉择。
赵玉梅回来的那天,鹅毛大雪像是要吞没整个天地,四野茫茫一片,一如她此时灰败的心情。
冒名顶替的事一传到学校,原本跟她交好的朋友同学还有老师,个个避她如洪水猛兽。
不管她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听到有人的议论。
“看呐,她就是那个冒名顶替别人的宋茵陈!”
“嘘,别搞错了,宋茵陈是考上大学那位,她是那个小偷,叫赵玉梅!”
“切!还玉梅?就她这品行,配得上冰清玉洁如寒梅的名字吗?”
就连她那向来殷勤的男朋友,也支支吾吾道:“茵赵同学,我妈说我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该沉迷于情爱之事,误了自己前程。
所以”
学校领导将她叫到了办公室:“赵玉梅同学,你冒认她人大学名额,顶替他人上学,这样卑劣的行为,为我校所不能容忍,请你即刻离开学校!”
赵玉梅从来不知道海城的大学如此之大,走的她两腿发酸,都像是没有尽头。
海城大学的校园路似乎又很短,短的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她浑浑噩噩上了火车,被拥挤的人群推动着,木然下了火车才发现,她的随身行李全都不见了。
她站在火车站大门口,眼睛又酸又涩,想哭又掉不出眼泪来。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呀。
出身不好,父亲还过世的早,处处低声下气与人赔笑,明明卑微至极,却要强作坚强,一路靠着自己努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