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拉开门栓,摸了个锄头在手上,一脚踹开背篓,阴恻恻道:“老东西,你再不跑,老娘今儿就给你脑瓜子开瓢!”
王大田不敢再躲,见这会门也开了,吓破胆的他慌忙冲了出去,被浦建红蒲大江一把给抓住。
“王八蛋,敢摸到咱们羊头村干坏事,当咱村里没人是不是?”浦建红常年杀猪,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
蒲大江十六七岁,小伙子正是热血的年纪,当即和浦建红一起把王大田给按住了。
二大娘和张玉珍一路小跑进屋里,拿手电照了一下,就见宋茵陈捂着肚子缩在角落。
而屋里墙上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二大娘吓得差点没了魂儿:“茵陈!茵陈你咋样了啊?”
张玉珍也吓坏了,哆哆嗦嗦朝男人喊:“当家的,快快快,去找建国兄弟回来,茵陈茵陈她叫人给害了呀!”
她喊这话时,都带了哭音儿,抖着手去摸宋茵陈的脸,却发现宋茵陈身上冰冷,人还抖的厉害。
二大娘到底年纪大些:“茵陈这是吓到了,她这胎才三个月,怕是动了胎气,得赶紧去乡卫生院!”
宋茵陈靠在二大娘怀里,哼哼唧唧喊疼,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
听着动静赶来的陈勇家,大嗓门吼道:“茵陈家里进了贼,这人怕是都不行了,建国呢?
他这个大队长,到底是有多忙,大晚上不着家,忙啥呢?”
陈勇家二嫂王玉萍嗤笑:“人家大队长忙着呢,这会儿还在赵玉梅家帮人家剥苞谷!”
要不说陈家兄弟几个强悍呢,人家不管在家里,妯娌几个怎样闹翻天,对外,那绝对是一致的。
赵玉梅家在羊头村下湾处,和蒲家这样住上湾处的人家,中间还隔着个小斜坡和树林子。
因而上头出了啥事,那头还真听不到。
蒲建国正坐人家院里,和赵玉梅的弟弟赵玉涛一起剥苞米。
赵玉涛已经不想剥了,他手搓的通红疼的要命,偏偏蒲建国不走,他也不好去睡觉。
赵玉梅老娘李秀英端着水过来:“建国,先喝口水,这大晚上的,要不你先回去,你家茵陈一个人在家,回头别有事!”
蒲建国拿螺丝刀在苞谷上戳出一道口子,再用手搓苞米粒。
“没事的,大娘,她身体好,又不缺吃少喝的,能有啥事,你家就这些,今儿剥一晚上,明儿晚上再剥一剥就完了!”
赵玉涛一脸哀怨看向老娘,明晚还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秀英也不想剥了,剩下的她想让王大田来帮忙,她才不想把手搓的像干树皮。
“建国,这大娘可就要说说你了,茵陈怀这胎不容易,你做男人的”
她话没说完,就听半坡上有人喊蒲建国。
蒲建国也听见了,停下手里活,起身朝山上喊:“谁呀?”
山上的陈勇小弟陈茂扯着嗓门喊:“蒲建国,你个天杀的,就晓得帮寡妇家,也不看着自己家里,你媳妇叫人给害了!”
陈茂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吼的,下湾处好几户人家都听着动静了。
蒲建国跟陈家人不对付,这会儿见又是陈家人来传话,一屁股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苞米。
“宋茵陈,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居然学会耍这种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