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除功名就革除呗,不是还能从商么。
叶秋顺势下坡,试探着问。“娘,若儿子行商,您看……哎哟。”
他的耳朵疼得厉害,回过头就看到容母猩红的快要吃人的眼神,给吓得愣了愣,他想自己不说点什么,怕是没被媳妇药死,就得被容母活活打死了。
叶秋忙道:“娘,儿子再也不说了。儿子一定好好学,励志改换门庭,给咱们家争口气。”
“这还差不多。”容母松了手,继续给叶秋上药。
“儿啊,你要听为娘的,为娘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吗?”
叶秋应了声。
什么叫为了他好,分明是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这只笨鸟身上,指望他去飞啊。
也不看现在外面都是贵族老爷,平民想要改变阶级还真是难上加难。
先不说文房四宝有多贵,就是书都是平民付不起的价格。
给夫子的束脩更是重中之重,其中的腊肉都够普通家庭吃上半年的了。
就这样,容母还不死心非要叶秋去学,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容母知道叶秋心里不满,可这是不能劝,只能逼迫。庆幸的是,儿子还是听话的。
“以后就别跟温婉同床了。我把柴房拾掇出来,让她住进去啊。”
叶秋惊呆了。“娘,我才跟温婉成婚一月有余。您收了人家的嫁妆就赶人家去柴房住,您也太……”
容母神色不善,拍了他一下。“娘怎么了?”
“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不想让儿女情长耽搁儿子的终身大事。可温婉好歹也是温家的小姐,虽然温家现在不待见她了,您也不能赶人家去柴房啊。”
万一把人逼急了,要了全家人的命,那他找谁说理去。
容母冷哼一声,看穿了儿子心里的小九九。“你是因为跟她同房了,从此就向着她说话了?”
“哪能啊。”叶秋陪着笑脸道:“儿子还是向着您的,娘你最好了。”
“油嘴滑舌。”
偏巧容母就吃儿子服软的这套。
叶秋说了几句花言巧语,哄得容母高兴了以后,不经意问道:“娘是看不上温家么。”
“是。”
果然,士农工商在古代被划分的很严格。
哪怕穷的叮当响的人家都看不上商户人家的女儿。
且温婉表面看上去贤良淑德,做事一点错都挑不出来,就因为一个等级阶级观念慢待人家也太没良心了。
叶秋决定还是得缓和下婆媳关系。毕竟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老是吵架可不好。
他面露难色,说道:“娘,您可不能跟温婉闹掰啊。您这不是让儿子难做么。”
“怎讲?”容母倒是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叶秋想开口之时,突然余光一瞥,看到了窗户外的光影,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趴在那偷听了。
既然是偷听,有些话就既要说的容母开心,也要让窗外的人放下戒心。
叶秋整理了下措辞,道:“亏妻,百财不如的道理,娘想必比我明白吧。”
“哎,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容母面露鄙夷之色,道:“咱们农家不稀罕黄白之物。等你高中秀才,咱们就有一百亩地不上税,到时候有乡绅老爷将田地挂在你名下,咱们家一年就得多出五十两银子。你还能每个月去知县老爷那领俸禄,哪里需要靠温家养活?”
门外偷听的温婉在大嫂的撺掇下,趴在窗口,她倒要听听叶秋是怎么说的。
看看他是不是真心想要跟她好。
如果不是,温婉的眸光中多了一抹厉色。
不是的话,她就让负心人趁早上西天。结局虽然残忍些,也好过耽搁她花季岁月的强。
门内又是另一番光景。
“若是考不上呢?”
叶秋笑道:“每年考秀才的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一县录取的名额才一百名。娘您觉得儿子能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