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问下去,平安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贾环平日喂饱了平安顺遂,再加上他们也是同情翠果,索性清清楚楚的吐了出来,左就这都是事实,摆在明面上的,贾政追查下去也是这般,横竖说不出半个不字。
贾政再听见兰夫人去了王夫人屋里听教训,便再也坐不住了,索性起来往王夫人那里去了,之后事情的走向就是如此这般了。
兰夫人听完以后,笑着说道:“我就说老爷平日不能过去,原来是你个小东西在作怪。”
贾环笑道:“如此,二太太就再不能打翠果姐姐的主意了。”
兰夫人也点头笑道:“有了老爷撑腰,我看谁敢造次。”
偏偏贾母知道了,与贾政说道:“叫宝丫头早些嫁进来吧,待她进来,这家里就由她管了吧。”
贾政也点头说道:“南安郡王府日前也和儿子说了,说要早些迎了元春进门,过了年就筹备着办了,我已然答应了。”
贾母点头说道:“说的很是,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可叫她如何生育子嗣,既是南安郡王府催了,就这么办吧。”
不等多日,几张身契送进了沁芳斋,鸳鸯站在那里笑着说道:“老太太知道是兰夫人受了委屈,这些是沁芳斋和笃思园的下人的身契,就都交给兰夫人管着,还望兰夫人收下才是。”
兰夫人讶异了良久,本想推托,倒是贾环大大方方的命人将身契收下,递给鸳鸯一个荷包,笑着说道:“有劳鸳鸯姐姐了,这点子心意姐姐莫要嫌弃,只做喝茶吧。”
鸳鸯笑着收下了,如今都知道贾环是个有钱的主儿,又是府里惹不起的人物,不看老太太也得替二太太赔情么。
翠果配婚一事就此告一段落,因着知道了吴新登家的小儿子不是个好人,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早先搭帮他父母的关系在府里领着好差事,偏偏躺在那里不做事,将自己的事情都推给了别人,旁人早已怨声载道,趁着这回强逼翠果做亲不成,他的事儿也抖了出来,贾母索性停了他的差事,打了二十大板,撵出,总不许再入,又将吴新登家的申饬了一番。
吴新登两口子岂是好相与的人,贾母罚了他家,他倒不说是自家的过错,反倒记上了翠果一家。因着翠果在兰夫人那里不好拿捏,吴新登家的索性将气发在了翠果哥哥嫂嫂身上,在王夫人那里下了不知多少蛆,偏偏王夫人也听进去了,特特把翠果哥哥嫂嫂撵回金陵庄子上做寻常杂役去了,翠果倒是趁意了。
只是吴新登家的到底恨上了翠果,在外边也说了翠果的不好,他家小儿子眼瞧着上不了手,恼羞成怒,扬言必要娶翠果为妻,除非她终生不嫁男人,否则这一辈子也要纠缠于她,翠果也是烦恼不堪,却料不到竟有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家。
因吃着那鱼皮饺甚好,贾环特特又叫了厨子做了好些些,敬送给了远哥儿和镇国公府、宁府,故此皇后宫里今日吃的就是这个。
锦霞公主眼看着就到了周岁,月前她就学着走起了路,走的有模有样的,倒让少康帝赏了她不少东西。和她一起出生的佑哥儿显然没有这两下子,只在床上爬爬而已,阖宫都说,还是锦霞公主聪慧些,哪位公主皇子也没有她这般早走路呢,只可惜了一个女儿身。
前儿个悦来酒楼又推出了新菜式,皇后特特召了那赵勋进宫给寿康宫露了一小手。虽然赵勋教给御厨几道菜式,毕竟做出来的口味比不上赵勋,且还有新菜式呢。
天启帝吃的心满意足,又有锦霞公主在旁边逗趣,更乐得天启帝与太后找不到北,只说要重赏那赵勋。
天启帝夹起一块雪绵豆沙,笑道:“往常咱们宫里的花样最多,如今可是露了行了,怎么以前也没见御厨做过。”
少康帝在一旁笑道:“这是关外的菜式,那贾环派人外出做生意时候偷学回来的,宫里的御厨又哪里学去。”
锦霞公主倚在少康帝的怀里,大眼睛眨呀眨的,忽闪忽闪着在那里想事情。
太后抱过锦霞公主,笑着点着她的鼻子尖尖说道:“我的乖孙,怎么今日这么安静,感情是想要些什么体己?”
众人都笑了起来,皇后笑道:“顶数她最奸滑,自从学会了说话与走路,儿臣不知被她诓去了多少东西,只说是给儿臣留着,自己不过是帮着保管保管。儿臣倒是不知究竟我与她谁的岁数大些,竟要她替儿臣保管。”
太后笑道:“怎么她在皇后那里的说辞与在我这里一模一样呢,可见是通用的。”
少康帝却道:“这还了得,身为皇室子女,没见过个东西么,眼皮子却是这样的浅,见了好东西就要,难不成竟要都拿了去藏起来才好。”
说着,便不喜了起来,看着就要揪过锦霞公主说教一番,锦霞公主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即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往太后怀里钻。
太后心疼的搂着锦霞公主,瞪着眼睛看向少康帝:“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也值喽的你这样大动干戈,感情是吵给我看的么。”
天启帝也道:“锦霞过了年也不过一岁而已,她又懂得什么,她就是一时半会儿做的不好,你见了只教了她改就是了,且的在这里瞪眼睛给谁看。”
少康帝无奈,眼瞧着锦霞躺在太后怀里失笑,他却是无可奈何的很,只是干瞪着眼睛,手脚都无处可放。
太后见他一副吃瘪的模样,遂笑道:“论起来,皇帝当初幼儿时候做过的事不比锦霞要多。那次,是他看上了那尊玉龙杯,死缠活缠的非要要到手,锦霞也是跟了他了。”
皇后笑道:“原来陛下也有新鲜事,却是不知道那玉龙杯在何处,陛下可要放好,不然被锦霞惦记上了,陛下就痛失爱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