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里,煤炉噼啪作响,茶壶在炉子上发出尖锐的蜂鸣声。
屋内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让建平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他颤颤巍巍地喊道:"春红,春红。"
可是除了炉火的噼啪声和茶壶的蜂鸣,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建平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幸好床边就有一个窗户,他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缓缓走到窗户边将其打开。
一股凛冽的冷空气倾入室内,带来了些许清新。建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感到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莫非是煤气中毒了?他赶紧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此时全身即使拼尽全力却依然一头栽倒在地,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万万不能睡过去。
因为屋子里还有春红和孩子。
建平只能把希望寄在隔壁屋子的林林和山山身上,因为那个屋子并没有煤炉,或许他们没有什么事情。
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建平才喊出来了“林林!山山!”,又使劲的敲击着门框,瞬间建平就没了意识了。
熟睡中的林林听到建平的呼喊声,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毕竟是大晚上的,又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想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进屋,林林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建平,闻道了屋里弥漫的煤气味。
林林一瞬间被吓坏了,毕竟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不过他知道这肯定是煤气中毒了,林林艰难地扶起建平,将他拖出房间,又迅速冲进卧室,寻找姐姐。
“姐!姐!”林林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春红从床上拖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建平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一片洁白。
他想起身,却感到浑身无力,只好作罢。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建平醒了,微笑着说:“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建平虚弱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孩子?春红?”
“放心吧,都没事!”这时建平才发现建国正在病床旁边坐着,听到了大哥的话,建平心里才放下心来。
“我这是怎么了呢?”建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脑袋沉沉的。
“还说呢!你这干活太粗糙了,这煤炉的烟道没有做好,烟道都堵住了,屋里的烟抽不出去,煤气中毒了!”建国埋怨着说道,毕竟他不想失去了一个弟弟,又要失去一个弟弟。
“孩子没事吧?浩浩怎么样?”建平关心的说道,意识恢复以后,自己才感觉到后怕,恐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孩子有什么问题。
“浩浩真是命大!浩浩昨天不是在那个小屋子里面跟着山山一起睡呢吗?”秀花走到病床旁边说道。
建平此时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哦!对,昨天山山非要把弟弟抱到那个屋子里玩,结果我和春红不一会就睡着了。”
“你哪里是睡着啊!肯定是熏晕过去了!”秀花嫌弃的说道,因为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人了竟然照顾不好自己。
“娘,那春红在哪里呢?谁看着呢?”建平担心的问道。
“她弟弟和燕子正看着呢!也刚刚醒来,放心吧!”秀花安慰着说道。
不过建平并没有看到孩子,心里实在是担心,此时的春红依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建平在哪里呢?我先见见他!”说着春红便准备从病床上起来。
燕子知道春红不放心一家人,只好搀扶着春红到了建平的病房。
两人看到对方没什么事情,才放下心来,“咱们还是回家吧!见不到孩子我心里不放心!”
“还说呢,要不是林林,你俩真是性命都没了,昨天林林大晚上去喊门子才知道你俩中煤气了!”建国感叹着说道,如果不是林林,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春红和建平这才知道原来是林林救了一家人,幸亏林林在家里,不然一晚上要丢失几条人命呢!
回家的路上,秀花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娘,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这不是没事吗?难道是孩子有什么事?”看到秀花这副样子,建平心里打起了鼓,因为自己毕竟还没有见到孩子,实在是想不起来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了。
再加上,一家人都到了医院,自己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春红听到建平的话,心里也着急了。
“燕子,孩子真的没事吧?”
燕子听到后笑了笑,“当然没事了,娘可能就是害怕了,才忍不住哭的。”
“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浩浩的福气没准真是山山带来的,这次要不是山山,浩浩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受的住这煤气呢?你看看你们这大人还是这副样子。”秀花愧疚的说道,毕竟之前她还一直主张要把山山送走,如果真送走的话,恐怕自己的大孙子真的就没了。
“娘,你说的对,山山这次真的立下大功劳了,本来我还吵他呢,以为他无理取闹,昨天非要把孩子抱他那个屋子,我和春红想着等他睡了就把孩子抱回来,谁知道我们俩先睡着了。”建平有些懊悔地说。
“是啊,还好有山山。以后我们可得好好待他。”春红附和道。
刚进家门,山山就高兴的飞奔而来,“爸爸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家人看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
秀花对山山的态度也明显的改变了,心想,以后我一定把山山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这就是一个小福星呀!
一家人心情刚放松下来,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声音,“林林,林林!”
春红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来福来了,以往他很少来的,今天难道是接林林回家吗?
春红赶忙走了出去,“爹?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能干好什么?我不来,难道让我大儿子死到你家吗?”来福生气的说道。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