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嘉:“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以我家的情况,能出席严建国的儿子严友东订婚宴已经面上有光了,但你知不知道那位柏大公子是什么来头?港岛柏家的大公子,就算是严友东在他面前也要喊一声柏少的!你那个前女友找了这么个厉害人物,你也不事先打听清楚就跑去奚落嘲笑人家,这下好了,把我也搭进去了!你高兴了?!”
感情失败的经历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现在的尤佳也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女孩,她知性优雅,成熟而富有魅力,虽然依旧是文文静静,可在不经意间一颦一笑,便有种无法言喻的风情。
在郁涛看来,这些全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昨天还没看见他们对柏泽多么热情呢,今天就跟蜜蜂见了花蜜似的黏过去,简直令人不齿。
但是再见之后的尤佳着实令他大出意料之外。
但另一方面,郁涛又觉得好像所有人的嘲笑眼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古怪,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又是气恨又是羞愧,只想拉着女朋友的手赶紧一走了之。
无它,其他人物再出名,他们平时也不认识,距离太遥远了,尤佳却是活生生的,曾经跟他们同进同出的同学,她的经历对于其他人来说更富有真实性。
第二个印象是:原来姓柏,难怪,有个好家世就是不一样。
又向柏泽介绍贺璋:“这也是我大学同学,贺璋。他文笔很好,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贺璋也是学文出身的人,可是在那一刻,他却词穷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心动了。
虽然从施沅口中他得知尤佳已经交了新男朋友,不过这并不妨碍贺璋重新燃起追求尤佳的心思。
连孔海等计算机系的同学也忍不住暗自埋怨郁涛昨天跟尤佳的关系闹得那么僵,害他们现在想过去找尤佳说话都觉得不好意思。
郁涛嘴里有说不出的苦涩:“我不知道……”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庆典告一段落,校领导宣布中午将近,大家先到隔壁酒店就餐,学校已经为每个人都订好了位置云云,郁涛和司徒嘉看见柏泽走向尤佳,自然而然地揽上对方的腰,男方凑到尤佳耳边说了什么,似乎在向她表功,后者又是嗔怪又是亲昵地白了他一眼,甜蜜之意尽在其中,郁涛他们最后一丝幻想也宣告破灭,登时面如死灰。
贺璋曾经觉得,他这次所捐出去给母校的那十万块钱,即便算不上凤毛麟角,但在同龄人里,想必也是佼佼者了。
贺璋对尤佳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学时代:那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作为文学社的社长,她一学期下来也要参加组织不少活动,性格说不上内向,但给人的感觉却一直都很斯文恬静,打扮当然也跟时髦或妖娆一类的词绝缘,贺璋之所以对她有特殊的感觉,是因为两人一个有“才子”之称,一个有“才女”之称,两人在辩论赛或文学比赛中都曾经多次合作,彼此也有所了解。
而且从外在条件来说,尤佳那位新男朋友未必能比得上他。
“小嘉!小嘉!小嘉!”郁涛一脸苦逼地追上去,再也顾不上腹诽尤佳他们。
贺璋对尤佳虽然谈不上多么喜欢,可也是曾经动过心,隐晦表白过的,只是当时佳人已经名花有主,所以两人没能走到一起,实际上那仅仅是年少轻狂时的一段经历,很多人都有过,贺璋也并未耿耿于怀。
跟他差不多状况的人有不少,不过最尴尬的绝对不会是贺璋,而是郁涛和司徒嘉。
但施沅却是真心为尤佳高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当初尤佳跟郁涛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不也觉得郁涛诚实稳重,是个不错的对象,谁会想到七年的感情都能生变?换了寻常人,估计早就满心想着仇恨和报复了,但尤佳非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一天天过得更好,还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缘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一时不顺,未必就是真的不顺,完全没有必要怨天尤人,人生起起落落,总不可能是一条直线走到底。
“佳佳?”那头柏泽跟学校某位过来寒暄的领导说完话走过来,一边喊了她的名字。
贺璋有这个自信。
这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了,尤佳心想,但她仍旧笑着答应下来:“好。”
司徒嘉甩开他的手:“我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之前想要认识柏大公子还不得其门而入,现在通过尤佳就可以轻易达成目标了,贺璋自然知道怎么做。
所以贺璋当然有理由坐在第五排的位置。
贺璋连忙握住:“幸会幸会!”
这世上,一对恋人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取决于他们对彼此的忠贞和坚定,那种哭喊着诉说自己种种逼不得已才会分手的人,必然是感情还没到那一步,所有外因不过都是诱因,所有苦衷不过都是借口。
“嗯?”尤佳回过头,眼底尽是温暖的笑意。
她说完扭身,包包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他昨天之所以没有参加同学聚会,也是正是因为会出现在同学聚会上的,其实大多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那些已经在社会上占据了一席之位,或者出人头地的同学,平日里忙着赚钱高升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时间跑到同学会上去吹牛扯皮呢?
直到他今天看到尤佳之前,他都认为自己昨天没有去同学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