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过神,想要答应或拒绝的措辞,摆出害羞或冷酷的表情,对面的那个人已经挽住她的手臂,微微一使力,将尤佳拉向他,然后倾身过来。
尤佳笑眯眯,点点头:“现在我知道了。”
在这几分钟内,他的脑海里掠过大段大段的情话,这其中包括莎士比亚的,秦观的,徐志摩的,古今中外,应有尽有。
如果刚才没有那只猫那么一叫,现在肯定一切顺利,而他也早就把尤佳搂在怀里,听她说着软绵绵的情话了。
半个小时后,柏泽确定自己跟这只猫八字不合。
他打算加深这个吻。
你的猫格呢?!没救了吧!这都是贱的!
尤佳:“……别欺负小乖啊!”
尤佳眨眨眼:“总得让我考虑一下吧,你知道碎掉的玻璃心就是用万能胶也没那么容易粘起来的。”
尤佳挑眉:“你瞧,我就说它们很要好嘛。”
它可怜兮兮地瞅着尤佳,咪地叫了一声,好像在求救,又像在撒娇。
尤佳干笑两声:“我来吧,你先去擦干衣服。”
经过几次失败的教训,柏泽已经尽量低调了,否则到时候这部电影要是扑街了,他肯定会再一次沦为笑柄,到时候柏家肯定也不会再任由他在外面胡闹了。
小乖忧郁了,两只耳朵耷拉下来,趴在尤佳脚边,热乎乎软绵绵的肚子就贴着对方的脚背,它甩了甩尾巴,结果一抬头就瞧见柏泽嘴边可恶的笑容。
小乖小口小口吃着尤佳特地为它准备的,熬得烂烂的小米粥,偶尔喵喵叫几声,用尾巴卷了卷新主人的小腿,又或者用湿润的鼻尖蹭蹭对方表示亲热。
尤佳微微使力将柏泽推开少许,唇上残留着红肿,仔细一看,神色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说话倒还算镇定。
柏泽:“……”
柏泽不信:“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刚才美短分明也炸毛了,要不是我拦着,这俩货就厮打在一块了!”
但其实有了电梯,从楼下到楼上最多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柏泽:……喂,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叫的好吧!
……如果衣服没有被那只臭猫弄湿就更好了,柏泽心想。
晚饭自然没有蒜蓉烤龙虾,甚至比起柏泽在港岛大宅吃的要逊色很多,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有佣人端菜,有烹煮上乘的佳肴,就连柏泽自己的手艺也不差,但是现在两个人围着一张小小的圆桌吃饭,彼此之间距离有限,桌上就两三道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没有鲜花点缀,再简单不过,但他竟然觉得这种感觉其实也不赖。
柏泽叫屈:“我根本就没用力!你别看它现在叫得这么委屈,刚才还趁美短在睡觉,一脚把它从沙发上踹下去呢!”
黄色土猫外表乖巧,本性恶劣,这一点柏泽在它到来的那天就领教过了,虽然名曰小乖,但只在尤佳面前乖巧,它聪明得简直令人发指,知道尤佳才是能够决定它去留的人,是以背过尤佳,就开始原形毕露。
结果等尤佳下班一进门,就看见柏泽蹲在地上揪着小乖的耳朵,美短则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他们。
不过让美短放下节操的不止柏泽,它对着柏泽如此,对尤佳,对小乖当然也如此。
尤佳:“刚刚你的话和行为,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在对我表白吗?”
尤佳:“它是不是不喜欢在水里待太久,你随便洗洗就把它弄出来吧,刚才叫得太可怜了!”
只要一想到得回去跟那个老头子面对面交流,柏泽就觉得很头疼。
你说你堂堂一个高富帅,竟然沦落到去跟猫较真,这得是多无聊的境界啊?
柏泽:“谢谢你终于发现了,我本来以为我不用说,你也知道的。”
然后……
尤佳一看,他浑身几乎都湿透了,尤其是裤子上多了一大摊水渍,看上去就跟尿裤子似的。
但是头疼归头疼,电影一拍完,柏泽就成了闲人一个,以前成日清闲并未觉得怎样,现在不需要日日在摄影棚跟进高强度的拍摄工作了,他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巴不得能找点事情来做。
小猫很乖巧地趴在浴缸边上看着他们,连挣扎都没有,满脑袋的水沫让它的眼睛看上去更大更圆,也更加无辜。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小黄猫,小乖朝着尤佳喵了一声,趴下来开始舔爪子,刚才那只据说被欺负得很惨的美短立时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在小乖旁边趴下来,舔着对方的脸。
究其原因,在这些富家子的圈子里,一心一意扑在吃喝玩乐上的人不少,比如柏泽上次带尤佳去俱乐部里碰到的严友东等人;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也有,比如柏泽深恶痛绝的危世卓。但像柏泽这样,明明有柏家这种大好资源却放着不用,非要自己重新去摸索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又屡屡失败还不死心的富家子,还真没有。
就没有然后了。
柏泽站了起来:“呵呵,我觉得我更可怜。”
于是现阶段无所事事的柏大少就剩下一件事情可做:帮尤佳看家。
尤佳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发懵。
以一个高富帅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直接上手欺负猫,所以过了几天,柏泽又从宠物店买了一只猫送到尤佳那里去,理由是你白天要上班,家里只有小乖一只猫,它会寂寞的,如果有个玩伴就不一样了,这让尤佳无法拒绝。
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