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上是很简单,可历年的日本剑道大赏优胜者,不乏向“剑豪会”提出考核申请的,光是近十年死伤在考核中的剑道大赏优胜者,就不少于五位,通过考核,成为剑豪的,只有这位中岛汉方。
“‘免许皆传状’啊!他们心一流可真是够重视你的。咦,元和,这是什么东西?”柳生和岛看见儿子放在茶几上的剑匣,问道。
“剑匣倒不是高木伯伯送的,是青木馆的青木伯伯送的。”
听了这番话的柳生和岛反而下定决心,不让儿子柳生元和去参加这个考核,毕竟在现代社会,剑法练的再好,也不过是一种强身健体的运动,自己希望孩子身心健康才支持他练习剑道,但没有必要冒着死伤的危险去参加什么“剑豪试”。
“你居然能有机会和中岛先生切磋,可真不容易,看来爸爸对你的剑道水平还是估计不足啊!”柳生和岛欣慰地说道。“不过经过这次比试,你现在也该知道人外有人了吧,你的剑道水平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比你剑道水准更高的人,所以,元和,不要放弃努力,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一定能超过中岛先生,爸爸对你有信心!”
“我和别人切磋了一场剑术算不算?”被父亲的问题逼的实在没办法,头脑本来就不算灵活的柳生元和,又不敢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只好把这几天里面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拿出来顶缸。
“是高木强社长吗?你怎么会认识他的?”柳生和岛问道。
“小樱的姐姐小林菊,是高木社长女儿的同学,就是那次带着我和小樱一起去篝火晚会的人里面,就有她在一起,这次我帮了高木社长一个忙,这把剑算是他给我的谢礼。”
结果青木馆长却告诉自己,“剑豪会”成员历年来从未超过三十人,每当一个剑客自问有资格加入“剑豪会”成为剑豪,都会签订“生死文书”,才能申请“剑豪试”。“剑豪试”的方式很简单,由“剑豪会”派出两名正式剑豪分别担任考核者和见证者,申请者与考核者真剑对抗,另外一名剑豪在现场作为见证者。
结果换来的是青木馆长连连喝了三杯,然后一声长叹。
“这是我的剑,高木伯伯送的。”
青木行见当时说的是:“我为人子而不肖,祖父和父亲,两代心一流宗主,都是‘剑豪会’的正式成员,可心一流宗主位置传到自己手上的时候,自己曾经两次挑战‘剑豪试’,两次都失败了。而最近的一次挑战是在两年前,就是输在这个叫中岛汉方的剑豪手里,所以无缘‘剑豪会’。”
“对了,原来是他!”柳生和岛一拍茶几。
柳生和岛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嗯,还好,应该没有受伤,两人大概是用竹剑切磋的吧?
“还好,今天我才知道青木馆原来是心一流的总部道场,在青木馆里面还有一个内道场。青木行见馆长就是心一流的宗主,他说我只要加入他们心一流,就可以获得他们心一流的‘免许皆传状’。”柳生元和坐在父亲柳生和岛身边,把剑匣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道。
“也别太累了,元和,你现在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以后你可以把时间多用来看点书。哈,两个月前,爸爸还在想着把你送到剑道馆去学习,以提高剑道水平,可现在你却要直接去剑道馆当教习了。”柳生和岛看着眼前英俊挺拔的儿子,唏嘘的说。
“元和,今天你去青木馆谈的怎么样?”当柳生元和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柳生和岛正好在厅里坐着看电视,看见儿子走进家门,顺口问了一句。
“中岛汉方?这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柳生和岛沉吟了一会儿,这名字肯定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而且听说的时间不是很久的样子。
在这个装饰精美的剑匣中,却仅仅放着一柄白板剑,所谓的白板剑,就是在剑柄和剑鞘上,都没有任何装饰的剑。现在映入柳生和岛眼帘的就是一柄这样的剑,剑柄是非常常见的白木剑柄,剑鞘也是普普通通白木剑鞘,单从外观上看,这柄剑可真是对不起这个檀木剑匣了。
“喝,这把剑还挺沉的。”一般的武士刀连刀带鞘重量不会超过两公斤,而这柄剑由于材料密度较大,而且刀背较厚的关系,连刀带鞘份量足足有三公斤。
柳生和岛用拇指把剑轻轻推开一寸,一抹寒光乍现。
“元和,你知道这把剑值多少钱吗?”柳生和岛问道。
倒不是说这个“剑豪会”在剑道联合会中有什么特别的权势,而是只有剑豪会的成员才被日本剑道界承认是日本剑道修行者中真正的精华所在,也只有剑豪会的成员,才拥有公认的“剑豪”的称号,这可不是大家为了表示恭维随便叫的,而是政府认证的那种正式剑豪。其他无论在任何剑道比赛中,哪怕是日本最高剑道比赛的最高荣誉——日本剑道大赏——获得者,都无法拥有“剑豪”称号,也不被认为是真正的顶尖高手。
“——”虽然父亲误解了,但是柳生元和现在可不想解释这是个误会,误解就误解好了,辩解清楚?难道还要原原本本的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那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哈,姓高木的伯伯送剑,姓青木的伯伯送剑匣,倒是有点意思。”柳生和岛吐槽了一下两人的姓氏,伸手抓起放在剑匣中的剑。
考核过程中,双方生死不论,当考核结束后,两位“剑豪会”成员——考核者与见证者——如果一致同意,申请者便可以加入“剑豪会”,取得“剑豪”称号了。
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无论如何,柳生元和总算是能够心情轻松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真剑对抗,生死文书,这些内容光是听着就觉得危险,当然这种“剑豪试”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柳生和岛自然搬着一个小板凳在一边加油助威,如果有卖现场票,他也不介意去买张票去看看,但是轮到自己的儿子身上,那还是算了吧。
“高木伯伯是森森株式会社的社长,爸爸。”柳生元和只好先捡能回答的问题先回答了。
柳生元和没想到自己父亲还真识货,看到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想必这把剑当真颇为贵重,毕竟父亲作为一个企业的社长,好东西也见得多了,如果不是真正贵重的物品,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酒桌上,青木行见对柳生和岛说了一些日本剑道界的秘闻,比如说日本剑道联合会里面还有一个里组织——剑豪会,是由日本剑道中,真正的顶尖高手组成的一个高手组织。
“不知道啊,不过我在青木馆里面拿出来的时候,青木伯伯看到这把剑,送给我这个剑匣。”柳生元和也只好顺着父亲的话说下去,他总不能对父亲说,“我一次杀了一百多号人,把高木社长的女儿从黑帮手里救了出来,高木社长才送了我这些东西”。
不过,今天两位大姐对他这种轻松亲热的态度,总算让他心里不再那么压抑,但是换句话说,见识到两位大姐的女流氓表现,柳生元和表示,虽然大家在关系上亲密了好多,但是他也有点要被这两位大姐稳稳吃住的不妙预感。他和这两位大姐的关系,以后怕是简单不了。
这帮女流氓真是太可怕了,还是我家温柔的小樱好啊(小林樱在他面前很温柔)!柳生元和连在铁锈酒吧门口打车都不敢,先是一路小跑步,一直跑到十字路口,拐过弯去,回头看不见铁锈酒吧,才算放下心来。
……
柳生和岛也不再追问高木社长为什么送给儿子一柄好剑的问题,以己度人,如果自己看到一个在如此年纪,就能与中岛汉方这等剑豪正面切磋的少年,自己也是愿意送点礼物,结下一段交情的,虽然手笔大了一点,不过三林会和森森财团的规模也远不是自己这个小企业可以比拟,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以后要注意提醒儿子,不要和高木社长他们走的太近,毕竟那是黑社会。
“嗯,爸爸,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柳生元和摆出一副奋发向上的好孩子姿态,对父亲说道。
当时青木行见馆长还对自己说过,自己的儿子柳生元和拥有极为罕见的剑术才能,将来很有可能有资格加入“剑豪会”。
当时柳生和岛还开玩笑地问道:“青木馆长,你是不是‘剑豪会’的成员呢?”
“额,是一个叫中岛汉方的中年大叔。”柳生元和小心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去看父亲的脸色如何。
虽然把铁锈酒吧改造成自己修行室的计划落空了,不过柳生元和心里却有如放下一块大石,轻松了起来。
“就和人切磋了一场剑术,高木社长就送给你这把剑?你和谁切磋的?”柳生和岛面色一沉,摆出一副“你老子我可不是好忽悠的”表情。
“虽然爸爸对剑不算是内行,但是这把剑很可能是珍宝级的宝剑,就算不是珍宝级,最少也是保存级的宝剑,这样的剑,价值两百万日元是最起码的,你说你帮了高木社长什么忙,他才会送给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柳生和岛审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对儿子各种表现感到自豪,但是也不会认为自己这个才上初中二年级的儿子,能给森森株式会社的高木社长帮上什么忙。更何况,森森株式会社与黑道的三林会牵扯很深(三林会洗白也没有几年),这在东京商业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即使作为黑道的三林会名声还不错,但是黑道就是黑道,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黑道牵扯上什么关系。
柳生和岛的脸色严肃起来,他慢慢的把整个剑身全都抽了出来,将剑横放在剑匣上,仔细的看了又看,用手轻轻抚摸过剑身,然后抬头严肃地问道:“这位高木伯伯是什么人,为什么送你这把剑?”
至少从今天的情况看上去,高木姐和菊姐对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这让他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天他可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件事就发作出来,那他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和小樱。
其中,青木行见就提到过中岛汉方的名字,说此人就是“剑豪会”成员之一。
“呦,高木伯伯是谁啊,还送你一把剑?这个剑匣倒是很漂亮!”作为一个企业的社长,父亲柳生和岛一眼就看出这个剑匣是檀木制成,单论材料的价格就可以说是价值不菲,何况这只不过是装剑的剑匣,里面的剑还不知道要贵成什么样子?说着,柳生和岛一只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剑匣,拨开锁扣,翻开剑匣的盖子。
在上个星期,为了儿子是不是要去青木馆当客座教习的事情,他还专门跑了一趟青木馆,想要考察一下青木馆是否可靠。青木行见馆长亲自接待了他,两人还在福和大厦里面找了一间酒屋边喝边聊,在和青木行见两人单独喝酒聊天的时候,青木行见提起过中岛汉方这个人。
说起来也是柳生元和命苦,明明是自己拼了老命去救人,人倒是救出来了,结果却因为自己的酒后乱性,到最后弄得不但没有半点救人的成就感,反而有了一种欠人一屁股债的感觉。
不敢回头,只留下一个背影摆酷的柳生元和一路逃出酒吧,直到走出了酒吧才敢回头看了一眼,眼见酒吧里没有人追出来叫住自己,他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当时柳生和岛问道,日本剑道大赏不是日本的最高剑道荣誉吗?这个比赛的历届冠军,难道还不是“剑豪会”的成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