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棘手。
用不了刑,因为对于东家用刑相当于对李昱白用刑;而仅用言语审讯对于东家完全没用,因为他有恃无恐。
审又审不出,杀又杀不得。
该怎么办?
小七妹还没有想到办法,而三平说他得翻翻古籍找一找。
回去的路上,小七妹问李昱白:“大人,所以你是打算要辞官归隐,还是想在控制不住时自我了断?”
李昱白笑了笑,没回答她。
或者应该说,先辞官归隐,等实在控制不住了就自我了断。
三平:“大人若是愿意,在自我了断前,不如将您这副躯体给老道我放手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么。”
小七妹见李昱白这副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撩起车帘,坐在车夫边,将马车赶去了御街另一头的铺子。
一个生病的,一个要被夺舍的,就别拖拖拉拉的了。
只是她扑了个空,铺子关着门,青鸾和娥姐都不在。
……
娥姐吃得很饱,这么多年,她头一回敞开了肚皮吃。
“其实吧,小妹头说得也对,娥姐我反正也跳不动了,你又有官家和朱家、还有陈大人这好几座靠山,谁敢让你陪笑陪酒,不如卖点金陵美食……”
“卖鸭子吧,鸭毛实在是难拔,卖狮子头吧,猪肉又实在难剁,说来说去,咱还是得请几个人……”
“但要请几个人,这价就得卖高点,不然人工费都搭进去了……”
她想了好几个招,自己还是不满意。
“小妹头心眼多,等明日找她去商量下再说。”
青鸾没有做声,她低着头推开了门,进了自己那间屋子,浑然没察觉娥姐被人拉走了。
一抬头,有个人坐在她经常坐的窗前,正循声转头,紧盯着她,眼角微红。
“阿辞,你还活着,真好……”
……
留了三平在铺子里,小七妹走了。
她带着太皇太后的密旨,又去了大理寺卿家。
大理寺卿刚回家,就被夫人揪着耳朵问:“你在哪里招惹了一个小姑娘,人家簪着花打扮得这么隆重的来见你。”
大理寺卿瞅了瞅坐在厅里等的小七妹,抢回了自己的耳朵:“祖宗,你要不要看看人家头上那顶发冠?”
夫人:“看起来是很美很好看,妾不管,你得给妾也买一顶。”
“祖宗,”大理寺卿,“我一年的俸禄,还买不起上面的一颗珠子。”
“哎呦,你居然敢藏这么多的私房钱?妾命苦啊……”
“祖宗,那是小郡王的母亲,亲王王妃定制的。”
“哦,难道这是将来的郡王妃?年纪小了点,也不太懂规矩,哪有直接上门不递拜帖的?再说了,郡王妃要见咱,不是派丫头来说一声就行的么?”
大理寺卿堵了她的嘴:“这是官家的人,是……”
夫人还要再说,大理寺卿:“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这是官家和太皇太后的人,是官。”
这个官不晓得为啥来找自己,大理寺卿上前见了礼。
小七妹见了他,也立刻起身给他见礼。
“大人,我清早听到喜鹊叫,又见您印堂发亮,满面红光,祖师爷保佑,您这是要升官啦。”
“有个让您升到从三品的好事,您干不干?”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劫个狱,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