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支线，不论哪个想起来难度都非常大啊。
“我是一个比较好说话，也没什么心眼的人。”方泽对着老董说道，“所以你只要将原本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保证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滚，你这个贱民，这里不应该是你来的地方！”一声愤怒的喊声从厕所里传了出来，即便是离得有一段距离的方泽也能听见。
“说实话像我这样的屌丝，到国内又能怎样呢。人总是要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在哪里混的好就留在哪里。虽然在这里生活不仅需要和宗教人士打交道，还需要和经常吃拿卡要的政府官吏打交道。不过只要小心一些不要随便招惹人还是能过下去的。”
“董哥和老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方泽一边吃着古尔冈酒店的咖喱碎鸡肉，一边问道。
这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群，很多人直接就是铺了一块毯子或坐着或躺在地上，随处可见瘦骨如柴的老人。
“咕噜。”老董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方泽。
方泽摇了摇头，开始考虑自己到底是先学孤胆英雄，勇闯印度警局抓到他们的局长逼问实情还是先去确定樊静他们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所以老董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我承认，沙哥派过来的三个人的失踪，是和当地警察有关系。”
发件人用的邮箱是方泽没有见过的一种邮箱，发件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还是用拼音打出来的。
老董看着方泽，脸上的冷汗冒了下来，他刚开始还以为方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不过和那个失踪的女孩对他非常重要，这才冒险来到德里的毛头小子。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樊静他们就安全了。因为就算是被通缉逃跑了，樊静也应该可以找个地方用国际长途给老董报个平安，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只能说明她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有人不允许她对外联系。
以前在国外，华人虽然风评不错的，人数众多的，但是在地位上却比不过其他移民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董将目光转向了包间的门口。
“没错。”老董这才明白是哪里出问题了，原来是方泽已经看过印度警方发布的那条新闻，虽然时间推出了一天，但是只要确定樊静三人的确是在这里失踪的，就很好能猜出来。
“不过不是像现在沙哥做的这种，一次性买卖几千万的货直接让印度方面成批的发到码头。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多少钱，所以倒卖的方式和现在的一些癌症病人直接来印度买药的方式差不多。”
方泽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想这些，而是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找到樊学姐。
“顺便把账结了。”
“怎，怎么了？”老董转过头来看向了方泽。
“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除了这些以外，还知不知道其他的线索。”
方泽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理会这件事情。海德普尔的确是在印度，自己的企鹅号也只有樊学姐可能才会记住，因为他的企鹅号好巧不巧的和樊学姐就差一位，当时两人都感叹缘分不浅。
方泽把头一偏，就看见一个长得很帅，身材匀称，但是穿的破烂的印度人被两个肥胖的印度男人给用沾着水的抹布打了出来。
董晨的所做的是在国外的老一辈华人最典型的做法，怕出事儿，也怕惹事儿。
而且印度警方的态度就更奇怪了。樊静失踪几天以后，老董找关系托印度大使馆联系警察帮忙找人，结果这群警察不说明原因，反而是把抓捕新闻的时间推后了一天，防止别人发现这件事情。
当时的情况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后续的发展来看，应该是樊静他们三人被那群卖药的带着一起跑了，并没有留下来和印度警方解释两边不是一伙的。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使得樊静三人不愿因面对印度警方，但是印度警方一口咬定樊静他们三人和那群卖假药的是一伙的，恐怕也有什么内因在里面。
方泽揉了揉眉心，将前因后果连接在了一起。
“行了，我知道了。”方泽撇了一下头，然后对着老董说道，“你可以走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以前的华人对于来之不易的安稳太过于珍惜，不过可以看到的是，现在走出去的大部分华人已经不像是以前的华人那样怕事儿了，法国警察敢误杀我的同胞，我们就敢掀起骚乱，澳洲小流氓敢打留学生，留学生就会成群结队的打回去。
“结果等到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有等到这三个人的电话，反而是等来了德里当地的警察问我昨天住在我家里的三个外国人还有没有和我联系过。我说没有再联系过，然后等到警察们走了，我通过我妻子家里的关系，找了警局的一些人，他们告诉我说是昨天在抓捕一伙制造假药的贩子的时候，现场还发现了三个外国人。”
那么先去海德普尔再说。
“为了能够留在德里，你自己牺牲了不少吧。”方泽突然转换了语言，用纯正的当地话和老董聊了起来。
要知道火车站作为人流众多的公共建筑，穹顶一定要建的很高，人们在里面才会没有压迫感，遇到紧急情况也好指挥疏散。但是这里火车站内部的高度基本上就和超市差不多，抬头一望就是天花板，而且还脏兮兮的。
虽然槽点很多，但是好在德里的火车站有专门给外国人准备的窗口，他不用和其他印度人一起排队。
德里的火车站彻底颠覆了他从德里国际机场获得的对于印度基建的一点儿好感，方泽感觉这里改一改都能当贫民窟用了。
“也并不算太多。”老董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交流的语言已经变了，随着方泽使用印地语说话，他也开始使用起了印地语。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闹的孩子有钱拿，可不仅仅是华夏的专利，只要声势掀起来，政府为了维稳，肯定会进行一定的妥协，法国警察误杀怎么不去误杀难民，澳洲打留学生怎么不去打其他国家的留学生。
这是位于德里以南非常远，但是距离孟买却不多的一个印度南方邦。
“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老董赶忙摇头说道，“我是做贸易的，手底下的好几个仓库为了避免隔三岔五的被警方检查，所以一直都靠着贿赂本地的警察才能保证准时出货。我根本不想和这里的警察产生任何矛盾，这才不愿意告诉你实际情况，怕你直接联系大使馆找德里警察局的麻烦。除此之外我也根本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当年我和沙哥的确是合伙赚钱的，但是我拿的钱一直没有他多，本来就没有和他有什么情谊。给他的人提供一个临时住所已经算是够朋友了，让我为他们招惹这里的警察不是划算的买卖，所以我除了给沙哥通知人不见了以外，再也没有往进掺和过一点。”
“不过你最后怎么突然想留下来呢。”方泽装作只是单纯的好奇问，老董也没有多想的回答道。
虽然大概率的是一个无聊的垃圾广告邮件，但是方泽还是点进去看了一下。
我在海德普尔？！
只要没有关乎到自身的利益，同胞出事儿了一定要先撇清自己。
“你觉得呢。”方泽看着老董的表现，露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看着他。
“我不是贱民，我是托尼斯塔克！”这个穿着破烂的印度男人一边极力躲避着抹布的袭击，一边高喊道，“还有，谁能告诉我，我现在特么在哪里！”
或许还能查一查这个邮箱是哪个公司的。
吃饭的时候，两个印度仆人因为没有资格上桌，老董给了他们一点钱打发他们去外面买着吃了，所以包厢里只剩下了方泽和老董二人。
虽然这个窗口的位置在厕所旁边，不过只排着五六个白皮肤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外国人，也算不错了。
“所以印度警方才会把新闻中抓捕制造假药团伙的日期往后改了一天？”
方泽的这个手机和手机卡是小黑帮他搞得，开通了环球漫游，所以一直有联网。他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是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真是最纯正的印度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