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说到这里，费伦停了下来，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在那些天使出场之时，位于后方的那辆巨大厚重，让自己毫无办法的古怪基地车的车门缓缓打开，随后，一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向着从天而降的天使们走了过去。
相对于费伦来说，这些真理会的军队花费的时间更长一些，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一天之后，而那扇原本被德琳打烂的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修好，至少这些神明使魔不用去向凡人解释他们的大门怎么会被打烂的问题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费伦还挺好奇真理会这些凡人打算怎么和那些神明使魔接触的。从之前与对方的交谈之中，费伦发现这些使魔完全严格的遵照神话传说之中的正统设定行事，严肃，认真，自以为是，骄傲无比，蠢的一逼。他们基本不和人类交流，要不是德琳一狼牙棒砸飞了大门他们甚至不会出面。所以费伦对此相当感兴趣，特别是当他看着那些真理会的士兵穿着白色法袍带着防毒面具手里捧着十字架走向“圣城”的时候就更好奇了。
“聪明？”
“我说过很多遍了，你或许还是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这些使魔的确是模拟真神，但是他们并不是真神。他们本身终究只是使魔，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在演绎这些角色，就和演员一样……一个专业演员会去表演一个角色，进入这个角色的内心，并且模仿角色在某个场景之中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现，但是他们终究不是这个角色本人。这也就是说，他们就算模拟着真神的力量，拥有真神的权限，也不代表它们能够像真神那样思考。或者说，它们只是‘想’和神一样思考。”
伊妮娅从旁边挤了过来，摩拳擦掌一蹦一跳的，看样子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反倒是安洁拉这会儿出乎意料之外的沉默，小家伙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盯视着屏幕中浮现的这个“神域”，鲜红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简直就好像一块千万年的化石毫无动静。
“呜……”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指着屏幕之中那些真理会的士兵。
虽然真理会这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的确让人很傻眼，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场面上还是做的很像那么回事，在“bgm”声中，众人可以看见那些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具的真理会士兵们一个个跪下，虔诚的做出了祈祷的手势，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场大片电影的情节……
“什么时候开始打架？什么时候开始打架？”
“……”
“你和一群恨不得把‘我是反派’写在脑门儿上的使魔当个几十年邻居，你也能够明白使魔的本质了。”
“记住，使魔是通过吸取这个世界的信息要素来凝结身体的，但是地球上并没有真正存在过神明，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吸取的信息要素就只包括了人类对神明的想法，以及人类认为神明在种种情况之下应该怎么做的要素……简单来说，眼前的这些神族使魔，其实就是‘人类想象之中认为’的神明，而不是真正存在的神明。所以它们的一举一动，必然符合人类对它们的想象……因为这才是形成情报信息素的关键。所以如果人类觉得‘这种情况下神明会降临’，那么神明就真的会降临，因为这是它们的‘人物设定’。如果他们认为偶像不用上厕所，那么偶像就真的不用上厕所……虽然使魔的确也没有排泄的功能就是了。”
雪鸟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随后眨眨眼睛，望向费伦。
“不。”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对使魔这么了解……”
更不要说这次真理会可以说是赌上了一切，费伦才不会真的以为对方也是一路靠莽接下来交给剧情流程或者找个作者随便往下编点儿剧情就可以直接杀到能量网络核心去，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穿过那些变异生物，就意味着他们一定想到了办法来让这些顽固的使魔打开它们的城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股让我非常不爽，又非常熟悉的气息……医生，你有没有印象？”
在众人的注视下，真理会的军队缓缓散开，然后先头部队围成了一个圆圈，看起来好像要进行什么仪式般。随后三个穿着长袍，带着防毒面具，一副神父打扮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旗帜，跪在地上，接着……身边的大喇叭开始循环放起了祈祷词……
“如果这是电影的话，那么我觉得下一刻有神降落也不奇怪……”
“为什么不行？”
但出乎雪鸟意料之外，费伦摇了摇头。
而看见那个身影，费伦不由眯了下眼睛。
“我们那儿就是穷山僻壤的土地庙都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啊。”
“好了，或许在任何一个人类看来，这群家伙都该被拖出去枪毙一百次的，但是平心而论，你要是在屏幕上看见这一幕，不去考虑它的前因后果，配合那祈祷的bgm，你有什么感觉？如果这是一部电影呢？”
“……医生，你觉得这些人会不会被那些使魔直接一雷劈死？”
不过他们或许也不是一定有信心，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会和黑暗使魔联系的原因吧。
虽然费伦觉得那些神明使魔不会在意这些凡人，但是他也没有蠢到真以为这些人是来送死的。在和真理会接触的时候，费伦就发现这些人虽然理念和自己对立，但他们的一举一动还真是遵循科学发展观来行动的。每次实验，联系和决定都是好几十上百年的积累下来的，和幻想小说里那些派了一个小队精锐去屠魔王，成不成功全靠天意和主角光环罩的不可知论者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听到这里，费伦扫了雪鸟一眼，之前在真理会基地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感觉到了一股让她相当不爽的气息，但是费伦对这股气息却丝毫没有察觉，按照道理来说，雪鸟如果熟悉的话，自己应该也不会陌生……当然这也说不准。
艾璐卡也不敢确定，只能够随便回了一句。而雪鸟则皱起眉头，盯视着下方的军队。
“你觉得这些家伙会怎么做？”
透过显示器看着那些安静的站在大门前的真理会成员，费伦也是不由的转过头去，望向其他人。
“又来？”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开始向雪鸟解释起来。
看见这一幕，飞船上大多数人都傻了。
“我靠！这也行？”
“这些人还真是挺聪明的，看来他们的确对使魔进行过了解。”
听到这里，雪鸟皱起眉头，再次仔细看了看屏幕，接着她撇了下嘴。
费伦倒是显得很平静，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雪鸟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柱骤然浮现，从天而降笼罩在众人的面前，紧接着，数个天使缓缓从中浮现。而看见这一幕，刚说完话的雪鸟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大概之前真理会和对方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和费伦预想的一样，这些人明显知道神明使魔的所在，他们并没有像之前费伦那样需要靠雷达扫描，而是以最短的路径，目标明确的走向了神域的大门。
“这个身影……怎么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这些使魔可不好打交道，事实上，这些家伙入戏颇深，它们真觉得自己是真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