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短，也可能会很长……”
“其实也没关系，我们这里也没有几个人会。”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伸出手去，锋利的手术刀飞快的切入了他身边的一片牛排之中。
“放心吧，到那个时候，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对我来说，这块牛排和人之间也没有太大区别，对我来说，最大的困扰也就只在于能不能食用，以及是否美味上。除此之外的事情，我都不是很关心。所以老头子你也不需要想那么多，如果你真那么操心，就努力让自己多活几年，说不定能够看到一个不同的未来。”
“哦？”
“你决定了？”
说到这里，费伦的面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凝重的神情。
听到老人的抱怨，费伦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而老人似乎也不在乎，他只是端着酒杯，望着眼前的一切，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舞会上当然少不了要跳舞，很快在音乐声之中，就有按捺不住的年轻人开始互相“勾勾搭搭”，邀请对方步入舞池。最初他们还有些拘束，但是很快，伴随着人越来越多，气氛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热闹起来。
“你居然有事情要告诉我，这可是老头子这些年以来收到的最惊喜的礼物了，说吧，该不会是要我帮你的忙？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屠夫’他们叫来一起商量，你看，人多力量大嘛……”
“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好像别的麻烦需要解决了……”
“不打算下去跳一场？”
听到费伦的回答，“皇帝”的面色僵硬了一下，接着恢复了常态，随后他微微一笑，接着抬起下巴，冲着下方点了点。
费伦并没有说一个确切的时间，但是他很清楚，如果那个神秘少女真的和大灾变有关系的话，那么他恐怕不会再回到第九区了。这里并不是费伦出生的地方，他在第九区居住的时间严格来说也不过只有几年，但是不得不承认，第九区的确给费伦的感觉很好。所以，他也不介意给老头子泄露一些信息。
“他们都不说，但是你知道的，他们都认为你干的不错……嗯，如果能够多手下留情点儿就更好了……”
“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是……算了，祝你好运，你的房间我会一直保留着。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快点儿搞定你的麻烦，不然如果你折腾个几十年的话，等你回来老头子死了，你可就找不到熟人给你刷脸了哦？”
费伦并没有加入其中，他只是悠闲的坐在角落里，一面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面抚摸着怀中的黑猫。这样的舞会，七巨头一般是不会亲自下场的，毕竟他们在第九区声望太高，而这些有资格进入舞会现场的人，基本都亲身体会和了解过七巨头的强大与可怕，与这样的人在一起跳舞，恐怕他们跳着跳着把自己的胆都要跳出来了。到时候大家谁都玩不好，也没法尽兴，这显然不是黑石集团想要举办舞会的初衷了。
“唉，这该死的鬼天气，真让人感到郁闷。老实说，我现在看见那阴暗的天空，整个人都感觉心情不舒服。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真想看看曾经那蓝色的天空，而不是现在这样阴云密布的鬼天气。”
“所有生物都是一样，没有任何东西是例外的，熊猫进化了这么多年，还不是只会卖萌。老鼠打了一辈子的洞，到它的下一辈子也还是一样。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在按照它们自己的规律生存，没道理人类会是一个意外。你看……”
“你这样说话让我压力很大。”
而面对老人的说话，费伦则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皇帝”这才开口说道。
顺着“皇帝”所示意的方向望去，费伦很快就看见，在不远处，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人，正握着一个少女的手，带她离开了大厅。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舞会。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想，人类是一种多么可笑的生物。你看，我们灾前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我们改变了，这个世界也改变了，可是人类却希望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你觉不觉得这很可笑？”
“她们知道该怎么做的，另外，请再给我来一份炭烤牛排。”
“接下来，我要离开第九区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老人似乎也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望向费伦。
“哦？”
“不用担心。”
唯一遗憾的就是，在这里可找不到乐团来进行现场演奏，而只能够用喇叭播放一些音乐，未免有些让人不爽。不过这小小的不爽放在大环境里，倒也不算是什么问题了。
老人端着酒杯，走到费伦的身边，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而费伦则是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手术刀，切了一片火腿然后放到自己的嘴里。
此刻的老头子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无奈而阴郁的感觉，反而满脸堆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也难怪，作为七巨头里最不受制约的一个，费伦总是让他们感到头疼又羡慕，要是能够抓住个机会损他一顿，那么其他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不过费伦显然没打算配合“皇帝”的嘲讽，而是注视着下方的舞池，然后开口说道。
听到费伦的说话，“皇帝”也显得有些惊讶，他认识费伦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费伦向自己报告过什么事情——七巨头之间彼此也不是隶属关系，费伦要去做什么，他们当然也没有权力过问。而眼下费伦居然要主动告诉他什么事情，自然也是让老头子好奇心爆棚。
一面说着，老人一面摊开双手。
“没兴趣，而且我也不会跳舞。”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费伦耸耸肩膀，然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
当“皇帝”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意味着舞会正式开始。
“哦？什么事？”
“这次你干的不错。”
作为一个长者，“皇帝”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了，因此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费伦话中隐藏的深意。
“我的意思是……你看，人类发展了数千年，从一无所有的穴居人，变成了穿着西装革履的文明人，我们从挥舞着棍棒到制造出能够毁灭一切的武器。但是人类的欲望似乎从来没有任何改变，食物，生存，女人……好吧，我承认或许在遥远的未来，人类会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但是也有可能从无改变。原本，我还认为这场大灾变也许会改变人类，但是很多时候，我沮丧的发现，除非人类被毁灭，否则的话，我们永远都走的是一条重复的螺旋形的道路。”
“不打算。”
“对了，你那三个部下呢？我听说她们都是很不错的女人啊，你没把她们带上来？难道就不怕下面那群绿色眼睛的恶狼对她们动手动脚？虽然说我们七巨头的名声是挺好用的，但是有些人可是见了女人就不要命了哦？”
“她们怎么说也是出生在荒野上的女人，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无法搞定的话，那么就白瞎她们活了这么久了。不过老头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听到这里，“皇帝”也是不由一愣，随后立刻发现了问题。往日里费伦也是经常动不动就不打招呼就跑了个没影。但是眼下他居然特意提出这样的话题，难道说……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的人群，还有旁边摆放的各种美酒与美食，这几乎已经和灾前上流社会举办的宴会没有太大区别了。
“或许吧……”
直到这个时候，费伦才耸耸肩膀。
“年轻人风花雪月，真是醉生梦死，让人羡慕啊……你不打算做点儿什么吗？”
面对费伦的说话，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倒希望你能够别用你的办法……”
“大概离开多久？”
一面说着，“皇帝”一面望向眼前闹哄哄的舞池，正如他所说，跳舞这种爱好，对于末日之后的人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奢侈了。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大多数都只会最简单的一步两步，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跳舞嘛，只要跳的人心情愉悦就可以了，而且不论男女，大多数人都关心的是跳完舞之后的事情，于是跳舞本身对于他们来说，就更加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