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指着宅子中的工匠问笑道:“这些都是二叔安排的吗?”
陶利点点头,“兄长去了成都未归,大嫂就找到我,说湛儿买了两处宅子,让我安排人手好好收拾一下,我特地一早就过来了。”
这时,后面又走来几名抬家具的伙计,道路有点狭窄,陶利便道:“殿下,换个地方说话吧!”
刘璟点点头,和陶利来到中堂,中堂两边摆放着几只坐榻,正中间是一架屏风,刘璟走到屏风前细看,还是用黄梨木雕成,做工精美,上面人物栩栩如生。
刘璟指着屏风笑道:“光这座屏风就价值两亩地吧,少见啊!陶家居然做亏本生意?”
陶利苦笑道:“这是大嫂的意思,殿下应该明白陶家的苦心。”
“我明白陶家的苦心,不过万一这座宅子是给什么管家居住,陶家岂不是亏大了,二叔也知道,王妃心软起来,很让人头疼的。”刘璟开了玩笑地说道。
“殿下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陶家再有钱,也不至于如此挥霍,一套黄梨木家具比这栋宅子还贵得多,我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龙王弄那栋宅子就是很普通的家具,只有这栋宅子我才敢下血本。”
“为什么?”刘璟注视着他问道。
陶利很为难,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因为。我知道这是乔老爷子的住所。”
“胡说!”
刘璟脸一沉,“二叔,莫非你也想骗我?”
陶利无奈,只得长身施一礼,“我若说了,殿下千万别怪我。”
“二叔,我们是老交情了,我怎么会怪你。”
陶利被刘璟软硬兼施,逼得没办法,只得说了实话,“因为我知道,这所宅子将是大乔的住处。”
“是大乔的住处又怎么样?”刘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殿下,有些事情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了,为何一定要我说出来?”
刘璟没有说话,他负手望着屋顶良久,才淡淡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殿下,江东谢氏一直和陶家做生意,大约一个月多前,谢氏二家主谢印来襄阳买药材,正好我在襄阳,在一次酒后,他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说是谢夫人从吴王宫内传出来,大乔逃去长安后吴侯大发雷霆,骂殿下得了小乔还不够,还要和他争大乔”
“别说了!”
刘璟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这种事情纯属无稽之谈,切不可随意传出去。”
陶利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殿下放心,我知道分寸,此事我连大哥也不会说。”
刘璟想起这是陶利,也不是外人,他脸色立刻柔和下来,笑道:“那这栋宅子就烦劳二叔了。”
说完,刘璟拱拱手,转身便扬长而去,陶利望着他走远,不由叹了口气,若刘璟对大乔无意,他又何必亲自来视察这座宅子?
陶利心中有些担忧,虽然汉王殿下不准他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但要不要告诉陶湛呢?陶利和侄女陶湛的感情一直很深厚,当年他被张允所抓,危在旦夕,是陶湛求刘璟帮忙,把自己救出来。
一旦大乔成了汉王刘璟的别宅妇,对陶湛会有影响,不过这个念头在陶利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既然刘璟已经警告过他,他若说出去,后果会很严重,以后再说吧!
这时,一名管家指挥着四名家仆抬着一架屏风走来,陶利立刻问道:“这屏风要放在哪里?”
管家躬身道:“老爷,这是要放在后宅的屏风。”
陶利连连摆手,“这座屏风换掉,换成内库中的那座白玉屏风。”
管家吓了一大跳,“老爷那可是”
陶利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老爷那边我会解释,你们去给我抬来。”
陶利将内库玉牌递还他,“快去!“
管家吓得慌慌张张跑了,一边跑,一边暗暗咋舌,这座府第到底是谁住?二老爷竟然把陶家压库宝贝之一的白玉屏风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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