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躺在那的人是谁呀?
怎么没人管。”
“这天气还是有点冷,躺在那感冒了怎么办?”
被刘婧雪拉住的婶子看了刘婧雪一眼,是个面生的,应该不是这一片的人。
“小姑娘不住这一片吧?”
“婶子我是下乡知青,来镇上买东西的。”,刘婧雪解释。
“那就难怪了。”,婶子恍然道。
婶子将刘婧雪拉到一边,“小姑娘,你可别去箮她,会惹祸上身的。”
“这是为什么?”
“说起这老婆子,也是个苦命人。
她夫家以前在镇上开了家酒馆,攒下了一点家业。
生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早年参加革命,跟丈夫一起双双牺牲了,没留下一儿半女。
小女儿是个聪明的,也在部队,说是什么技术人员,反正很厉害。
早些年经常写信、寄东西过来,但近些年突然没了音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几年闹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些人说了,她们家以前是开酒馆的,属于资本家,便被盯上了。
老头子前年没能熬过去,就剩下她了。”
“可她是烈属呀,又是军属,不应该受保护吗?”
“也幸好她是烈属,不然人都不在这了。
街道办出面保下了她,但也仅仅免除了下放,这不被安排扫大街呢。”
“那按理是不是就没事了,怎么又任她躺在这呢?”
大婶叹息一声,“还不是她那房子惹的祸。
之前开酒馆,挣下了一些农业,到如今,也就只剩下那房子了。
她一个孤寡老人,守着一座大院子。
如今城里的住房有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就被人盯上了。”
“有人说她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座大院子,用一个小房子跟她换。
哪是什么小房子呀,就一个单间,厨房、厕所啥都没有,老太婆怎么乐意。
搁谁身上也不乐意。
而且人家还要守在家里,等着小女儿过来找她呢。
老太婆不相信小女儿出事了,坚信她小女儿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担心要是她换了地方,小女儿回来找不到她。”
“那人见她不同意,这不就想着办法折腾她,这不就把人折腾成这样了。”
刘婧雪气愤道,“那人怎么那么可恶,难道就没人管?”
“怎么管,谁敢管。
一来老太婆现在身份没个明确的说法,说她是烈属、军属又被罚扫大街。
二来那人在革委会工作,不大不小也是个当官的。
革委会某些人的尿性你也知道,咱们小老百姓,哪个敢惹祸上身。”
“那人到底不敢强占人家的房子。
估摸着是想着,这老太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只要人死了,操作一下,把房子充公,他再暗箱操作一下,不就是他的了。
到时候不花一分钱,连那小单间也省下了。
就只是苦了这老太婆了。”
大婶说完,看向刘婧雪,“小姑娘,这事你可别管。
你一下乡知青,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斗不过那人。
再说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往那人面前一站,说不定反而自己被他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