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看来一点都没想我,嗯?”温行远皱眉,他就知道,离开他的视线就把他忘个精光,这两天根本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明显是有了老爸老哥,就不要他这个即将挂牌上任的老公了。
“才走想什么呀,人家心里念着你就行了呗。”郗颜自知无理,笑嘻嘻地企图蒙混过关,“我都主动和我爸说你要来呢,你还不夸夸我?”
“不知道。”温行远目不斜视,语气淡淡,言简意赅心中却暗自腹诽,能分出来就有鬼了,郗颜根本不知道他和温行遥是双胞胎兄弟,估计会吓呆了吧。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郗颜会认错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丫头,对他的了解似乎是少之又少啊。
“你怎么回来了?”温行远看他一眼,凉凉地说道。
温斐文明显不吃他这套,随口嗯了一声,又转头对温行遥说:“行遥啊,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把我那瓶陈年好酒顺便给你郗叔带去,告诉他我下次去a城再去看他。”
“我怎么不能回来?”感觉到弟弟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俊颜,温行遥瞪他。
“说啥呀论长相,你没我哥帅,要比对我好吧,你也差了好大一截,我寻思好几天也没找到优点来显摆显摆啊。”郗颜咧着小嘴笑,故意气他,谁让那天她说怕见他父母时,他笑来着,她可记仇,都拿小本子记上了,某年某月某一天,温行远很没风度的嘲笑她。
“爸?”某人当场翻脸,这老爷子比郗颜还记仇,有这样的吗?女婿初次去岳父家,竟然带着哥哥?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事老爸也管?温行远忒生气了。
“知道了。”温行远简单地答道,发动了车子。
“你干嘛呀,不知道昨天差点通宵?还这么早打电话来。”郗颜眼晴还有点睁不开,不满地抱怨。
“小猪,都快中午了。”温行远抿嘴笑,语气宠溺,随后又郑重说道:“我怕你忘了,明天我要来给郗叔拜年,在家等着我,不许溜出去玩。”
“我怕?”温行远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挑了挑眉说道:“你没听说过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话是这么说的,心里不免开始打鼓,毕竟这次由郗贺的朋友变成了郗颜的男朋友,天差地别的身份多少令他有些紧张。长这么大,还是生平头一糟这么紧张,特意给她打电话,就怕明天到的时候她带球球散步不在家,他就尴尬了。
“那等你啊,我挂了,开车小心点。”郗大小姐完全没意识到某人已经快被气晕了,还“贴心”地提醒他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温行远一脚踩了刹车,停在路边深呼吸,存心气他啊这是,平日里鬼灵精一样,他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今天怎么傻呼呼的?就没听出来他语气的不同?还多准备点好吃的?当他饭桶啊?也对,撑死温行遥最好,让他没事跟着来捣乱。
温行远自顾自地吃早餐,直到温老爷子问他是不是今天去郗家,他才应了一声。
“啊?”郗颜怔了下,没有想到这么特别的日子还有位不速之客,想也没想,迷糊劲发挥了个十成十,“知道了,我会多准备点好吃的。”
看着温行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奸诈表情,温行远气得牙痒痒,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没告诉郗颜他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双胞胎哥哥呢,他真恨不得咬死自己。
郗颜撇嘴,“你就嘴硬吧,说害怕我又不会笑你。”说了不笑的,却扑哧一声乐了,“我爸说了,来就来吧,干嘛还要提前报备,难道他很凶吗?”
“你心情不好啊?”终于听出他口气不善,郗颜不耻下问。
“你哥难得回来,再说也好几年没见你郗叔了,也该去拜个年。”温斐文不理会他的怒发冲冠,淡淡睨了他一眼,口气不容拒绝。
温老爷子微微扯扯嘴角,又敛了笑忽然说道:“你房里那副棋可是不错。”
温行远被人看穿心事,皱了皱眉,又故作镇定的说:“你有没有给我说点好话?”
某少爷翘着二郎腿,摆着张扑克脸,完全当他透明,直到温老夫人也提醒,“行远,该出门了,明天带小颜早点回来。 ”他才不情不愿地“携”大哥出门。
这厢,兄弟俩各怀心思,郗颜的电话打了进来。
温行遥看着他笑,笑得温行远直在桌子底下踢他。
“回来了?”温斐文并不意外,对于这对双胞胎儿子,他是了如执掌。
温行远这回货真价实瞪了他一眼,拉开椅子坐到他旁边,“大过年不在家陪老婆,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够能折腾的,啊?”不说温行远也知道,温行遥想跟他去郗家,他要是带他去,他就是疯子。
“你到哪啦?”说好的时间,他迟到了,郗大小姐查他岗。
“我能去哪呀,用不用我列队亲迎?”郗颜嘟嘴,睁开眼晴爬起来,“几点到?不许来太早,我要睡懒觉。”
第二天一大早,温行远见温行遥坐在餐厅吃早点,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儿去。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竟然扔下爱妻与儿子特意飞回国了?就因为知道他初三要带郗颜来家里?看来那份见面礼烧他手了,所以才这么着急送出去。
早餐变得食不知味,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变得有点烦躁,都快十点了,温行远还坐在客厅没有出门的意思,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随便。”太上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着啊,天大地大没有老子大,认命地点了点头,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却是强压下的火气。原来这一家四口,人家三口是一国的,他被孤立了,真该检讨做人为什么如此失败。
“没大没小。”温行遥学着老妈的口气,笑着批评仅比自己小了那么一分半钟出生的弟弟,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刚下高速,半个小时后到。”温少爷的心情还极度不爽中,语气不似往日温柔,偏头看了眼温行遥,又补充道:“我哥从美国回来了,和我一块过来。”
“你怎么不知道爱幼?”深沉的眼晴,低沉的声音,温行远忍他很久了。
闻言,温行远郁闷了,这丫头明显落井下石,看来只有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的时候她能听会儿话,清醒的时候他还是拿她不下啊。无奈地叹了口气,样子颇为认命。
“说什么?”郗颜怔了怔,然后哈哈笑了,“温行远,你害怕?这回担心了吧?我告诉你啊,要是我爸相不中你,我可不管。”走时说得多硬气,看来还是紧张的,思及此,郗颜忍不住笑。要知道他怕她爸,就应该让他早点来,免得老欺负她。
“你说郗颜能分出你我吗?”温行遥见弟弟黑着一张俊脸不说话,不怕死地打破了沉默。
温行遥正要顶回去,却见温斐文下楼来,忙敛笑,严肃地站起身,“爸。”
“哪写着你名呢?”温行遥像个小孩一样耍无赖,死活不肯挪地方。
“添乱。”伸腿踢了他下,温行远又说:“靠边,你坐错位置了。”
“这还差不多……”温行远轻声笑,猛地想到什么,又问:“郗叔怎么说?”
“没大没小……”温老夫人来到餐厅,看见温行远踢他老哥,无奈的笑笑,这两个儿子,从小就斗,三十岁了也不消停,又在这大眼瞪小眼了,“快坐下吃早餐,要去小颜家也不起早点。”
清晨,郗颜被温行远的电话吵醒。
“妈,开车三个小时就到了,这才几点啊。”温行远郁闷地叫了一声,快被老太太念叨死了。他有点后悔提前告诉家里自己初二要去郗家,他怎么就忘了老妈和老哥是一国的。
“时间不早了,走了吧?”温行遥一脸笑意地坐到弟弟身边,“好心”提醒。
温行远怔了下,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老爷子挑礼呢这是,他给未来岳父准备了一副上好的象棋,却忘了老爸。百事孝为先,这下他麻烦大了,忙说:“您好久都没下棋了,改天给您也整一副。”意思是说,这可不能怪我啊,我这不是看您太忙,怕您没功夫嘛。
“没有。记住了,我、哥、要、来。”温行远咬了咬牙,在温行遥的瞪视下一字一顿地扔下狠话。死丫头,认不出谁才是你老公,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