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夸张。
真敢说。
真大胆。
“高大师，你没开玩笑吗？这样说的话，我可能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会被枪毙的。”
熊一辉急忙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确定头颅是不是开了一个洞。
“非也！”
高川严肃说道，“你刚刚说了，姜大荣欠下五个亿，跑了，背黑锅的肯定是你这个副行长，行长不会有事。”
“哎，不管什么单位，还是企业，一般出事的时候，都是副职背锅，这是铁律。”
熊一辉苦笑。
“试想，如果姜大荣欠下的是五百亿，背黑锅的还会是你这个副行长吗？”
高川反问道。
熊一辉愣住。
叶红颜皱起柳眉，“要是这样的话，别说他这个副行长，支行的行长，还有总行的一些管理层照样会被处理。”
“你是想让我和他们同归于尽？”
熊一辉的鼻子、嘴巴和眼睛快拧巴在一块。
把领导都拖下水，一起进了监狱，总比他一个人背锅的好。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实际也挺馊的。
在监狱里面，那些领导联合起来，难过的还不是他吗？
“高大师……”
“熊行长，此言差矣，不是让你们同归于尽，而是让你把领导、管理层和你捆绑在一块，争取时间。”
高川继续说道，“五百亿的欠款，这么大的窟窿，郦城银行高层知道，肯定要派人调查。”
“如果真的要调查起来，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对吗？”
熊一辉点着头，“是的，金融账本查起来很麻烦，尤其是金额巨大，像五百亿的资金来往，很难调查的。”
“有背景的行长被调查，上门的高层多半会出手相助，这就为你自己争取到一丝希望。”
高川说得，叶红颜忍不住点头，说道，“是啊，现在嘛，大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不定，到时候，你和他们都没有事。”
熊一辉的心还是悬着，“这是在赌一把啊。赌赢了还好，赌输了，还是得进去。”
“将五个亿说成五百亿，还要背负一个虚报账目的罪名，岂不是罪加一等？”
高川乐了，像看着小可爱一样看着熊一辉，“熊行长啊，谁让你上报五百亿？你这不是自找麻烦？”
“不是我来上报，那找谁？”
“当然是找一些媒体曝光这件事，标题越夸张越好。你要躲在暗处，不要贸然行动。”
高川冷冷道，“这样做，其一就能保住你自己，不引起银行高层的注意。这件事一旦曝光，首先追查的是你们银行的行长，不会是你。”
熊一辉拍了拍大腿，“哎呀，我真是糊涂，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我真是越老越糊涂，还是高大师提醒的好。”
熊一辉握住高川的手，“这就是你刚刚说的破釜沉舟？”
“是的！”
“姜大荣卷款逃跑，本来该背责任的人是你。媒体曝光的话，注意力转移到你的上司身上，好一个鱼目混珠，浑水摸鱼。”
叶红颜忍不住频频点头，请高川前来，没有请错人。
“等一等，高大师，你刚刚说是其一。难不成还有其二？”
“刚刚说的只是为了给熊行长争取一些时间。真正的目的还是要把大鱼钓出来。给那些买房人一个交代，追回你们的欠款。”
高川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