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才的大帐内
“哈哈!李副将,尔因何在本都督面前明知故问?
暗中与敌军勾结,意图不轨,本都督可曾冤枉你?”孙曦冷笑不止。
李三才刚要反驳,忽然从帐外进来一人,朝孙曦施礼。
此人看见李三才,眼神之中颇多畏惧。
李三才一见此人,霎时明白过来。
此人亦是他一名心腹亲兵,名叫刘宇。
“刘宇,汝深明大义,主动揭发副将李三才谋逆之事,自当重赏。
汝在李三才面前说说,以免此僚嘴硬。”
孙曦十分得意,看着李三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一天他等候许久,多年被李三才踩在脚下,今日终于彻底清算。
“都督,小人曾亲眼见有一黑衣人来找李三才,两人曾于帐中秘密商议。”
“之后,李三才多次派人往营外送出密信。
且李三才对大都督与陛下都有不满,曾多次私下咒骂。
小人句句属实,请大都督明察。”
刘宇这番话,李三才心中反而安定不少。
原来刘宇并不知晓多少内幕,否则孙曦也不会在这里敲山震虎。
“李三才,本都督劝尔老实交待,尔也曾身居高位,本都督不愿对尔大刑伺候。
尔可要体谅本都督一片好心,若是本都督直接将你送至陛下处,相信陛下会让你生不如死。
快些将所作所为招供,本都督耐心有限。”
孙曦进一步敲打李三才,进而摧毁它的内心防线。
李三才并非意志薄弱之人,闻言十分不屑,冷声回应。
“都督,刘宇这厮曾暗中偷窃末将财物,被末将抓到,人赃俱获,末将念他初犯,且苦苦哀求,故而网开一面。
谁知这人面兽心之徒,不但不感恩,反而向都督诬告末将,倒打一耙。
末将对陛下一片忠心,天日可表,绝非通敌卖国之人。
刘宇怀恨末将,故而到都督处冤枉末将。
望都督明察,还末将一个清白。”
李三才说话,条理清晰,挑不出任何破绽。
刘宇在一旁着急,连忙辩解:“都督切莫听信李三才胡编乱造,明明是他暗中勾结敌军,意图不轨。
如今反而血口喷人,诬陷小人。都督可问李岩,他深夜乔装改扮出营,到底所谓何事?”
此时廖节理来到孙曦身边低声开口:“都督,李岩几人深夜离营,末将遇到他时,他支支吾吾。
后来说出理由,正好李三才在此,可让他叔侄当面对质。”
孙曦点头冲李岩说道:“李岩,尔出营因由,可当面说出。若是胆敢欺瞒本都督,军法从事。”
孙曦转而针对李岩,李岩年纪轻轻,不似其叔李三才老奸巨猾,说不定有破绽。
李岩此刻也已镇定下来,闻言不卑不亢的拱手答道:“都督,家叔今日感到不适,似旧伤复发。
因缺少一味药材,属下心忧家叔身体,故而出营为家叔寻找药材。
属下不敢说谎,请大都督明察。”
“哦?李将军旧伤复发,本都督倒是不知。
李将军,你何处旧伤复发,本都督需要验看。”孙曦不依不饶。
李三才神色镇定,闻言说道:“都督,末将确实身体不适,多年前旧伤隐隐复发。
只是末将被困住双手,无法脱衣展示旧伤。还请都督开恩,给末将松绑。”
孙曦稍微一愣,转念一想,不问到他心服口服,便难以治罪。
李三才在军中尚有不少党羽,若是贸然处死,恐引起兵变。
帐内都是自己手下,即便给李三才松绑,他一人双拳难敌四手,也逃不掉。
想到这里,孙曦吩咐亲兵给李三才松绑。
李三才松绑之后,先是慢慢活动一下筋骨。
他随后问道:“都督,若是末将脱衣,旧伤属实,可否请都督网开一面,放过末将侄儿?”
孙曦心中冷笑,斩草要除根,天下谁人不知?
虽说李岩不过军中一校尉,然世事无常,万一日后得势报复,岂不郁闷?
即便尔有旧伤又如何?
李岩私自出营,罪证确凿,本都督照例斩之,毫无不妥。
若尔安然无恙,正好将尔大刑伺候,让尔招供,明日递送陛下面前。
陛下必然暴怒,尔九死无生。
“李三才,尔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赶快脱衣,验看旧伤。营中有军法,本都督也要依从军法。
莫非尔以为本都督与尔一般,将大营当作一言堂?”孙曦高声训斥。
李三才长叹一声,故露凄凉神色,缓缓解去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