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打退堂鼓了？”
汪川笑道。
“不是。”黄慈恩又叹了口气，看汪川的眼睛里也多了点埋怨，“你挺烦的。”
“……”
被当面这么说，汪川只能无语子。
以后不问了还不行吗？
“我本来是想自己做一张专辑的，曲、词、编全都自己来，本来都把歌基本写好了……”
黄慈恩说着又看了汪川一眼。
“但我给江城子写的歌太好了？”
汪川问得很理所当然。
塞给她的可都是经典。
“是啊，说是兼听则明，我听完后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了。”
黄慈恩再次叹气。
脸上也闷闷不乐的。
“额……”
汪川想到了当初黄慈恩说做自己的音乐不用考虑别人的看法。
“我其实挺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让我给你唱歌啊。”
黄慈恩看着地面。
“歌手的嗓子是乐器，歌手是演奏乐器的人。你有最好的乐器，也有最好的演奏水平。”
汪川不知道低下头的黄慈恩在想什么。
“是吗？”
“是啊。”
“你明明都没、没怎么听过我唱歌。”
“江城子那么强的可塑性。”
“卜算子的歌你唱能唱出她的效果吗？”
“……我不能，但我觉得你能啊。”
汪川感觉自己一下子丢给黄慈恩那么多歌，把她的自信心打击到了，所以坚决进行鼓励。
被鼓励后的黄慈恩也抬起了头。
她这次看向汪川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容。
“我确实能。”
“……”
汪川真是服了黄慈恩这种跟冷笑话一样喜欢突然讲出来的自信。
现在流行的是玩凡尔赛好吗？
录音的时候黄慈恩没有辜负她的自信，一首很难唱出亮点的歌曲让她演绎出了别样的感觉。
汪川选《游园惊梦》这首歌进专辑，原本就是冲着它的编曲来的，这首歌的编曲像是在晚春的生机之下潜藏着慢慢滋生的衰败，缥缈恍忽的氛围感也很棒，人声唱得不错，但相对编曲有些失色。
黄慈恩的演绎让人声与编曲融合得更好，但也没有完全失去人声的独立性……好吧，汪川分析之后认为，最关键的还是黄慈恩的声音太漂亮了。
有一种嗓子唱歌，不管是多难听的歌，都能唱得让人觉得十分好听。
黄慈恩就是这种嗓子。
而且她也没有单纯的停留在唱得好听上，还很清楚如何按照歌曲的主题和每一句细微的感情去表达，有最顶级的唱商。
黄慈恩还对自己的要求很高。
在汪川觉得她第一遍尝试性的录制已经很完美的情况下，还是坚持多录了十几遍，力求更加完美。
这种人不去当歌手给大家带去最完美的听歌体验真的天理难容。
汪川在心里感慨。
所以汪川晚上回家就有些迟了。
不过在家里等着的杨雪稚没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