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八戒,越俎代庖。贫道告辞。”我收剑归鞘稽首辞行。这里是大雄宝殿,我可以在佛祖面前杀人却不可以在他的法像前腾云,杀人是原则问题,而腾空则是礼貌问题。
这一次我来到了一名年轻的僧人面前,此人并没有多大的阴德缺损,但是他念诵的经文却比别的僧人快了一拍,此人的年纪并不大,在经历紫劫的时候肯定是由本寺的长辈给他抵御天劫的。看着那年轻僧人快速翻动的嘴唇我再度扬起了长剑。
“怀揣金银,何处取得?”我冷笑过后再度挥剑砍下了另外一名僧人的头颅。这名僧人的怀里出现了黄金的气息,毗卢寺的僧人是不化缘的,哪儿来的?
行出三十里之后,猛然发现前方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侧目一看,正是那身穿大红袈裟的白眉僧人。
“大师卓见,不知道大师想如何了断因果?”我冷笑开口。这个白眉老僧所说的因果循环的道理我自然也懂,他的意思是以前的事情造成了今天的后果,而今天的后果又会导致以后的事情发生,反反复复没有穷尽。
一想到要跟尼姑打交道我就有点头疼,该怎么处置她们好呢?
“前事之因,今日有果,今日之果,后事之因。真人到此是了断因果的。”那白眉老僧合十唱佛。
“阿弥陀佛。”那白眉老睁开眼睛唱诵佛号。
“酒乃佛门五戒,杀之。”一个身上发出酒气的僧人也没有逃过我敏锐的感官。
“阿弥陀佛。”那白眉老僧再颂佛号之后便寂静无声。
这种人明显是擅长嘴皮子功夫的,迎风拍马讨好长辈,这是我所讨厌的,不过我之所以要杀他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快速翻动的嘴唇让我想起了辩论会上那些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辩才。那些辩才之所以能够辩倒对方并不是因为他们懂得多,只是因为他们说话的速度快,根本就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这种人是我所讨厌的,胸无点墨,巧言取宠,该杀!
“将那钟楼之上的大师以及后山的师太一并叫来,贫道今日要讨教你佛门神通。”我止住冷笑开口说道。我此刻已然是天仙修为,剿杀紫气易如反掌,这些盘坐等死的和尚根本就不值得我动手。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钟鸣。这次我没有抬头上望,他撞他的钟,我杀我的人,他不阻止我杀人,我也可以无视他的钟声。
毗卢寺的寺院没有院墙,大殿之外就是露天的诵经早课场所,此时大殿之外正盘坐着六十几位紫气僧人,在这些僧人的对面坐着一个白眉遮目的老年僧人,与撞钟的中年和尚不同,这个老年僧人穿着一身大红的袈裟,根据袈裟的样式以及袈裟上黄线的横竖来看,他无疑就是此间的住持,可是对于这个僧人我先前却并没有听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毗卢寺很少过问世事,外人对他们了解的也不多。
不过这一次我却并没有去杀胖子,因为人的胖瘦跟遗传基因有关,并不一定吃的多就胖,谁胖杀谁有失公允,我最后杀的是一个衣襟部位有着大量动物油脂的邋遢僧人,看那德行狗肉没少吃。
他这话一出口我再度眉头大皱,我在三天之前已经送上了拜帖,这三天一直在暗处观察他们的情况,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外松内紧,已经有了对付我的信心和方法,没曾想他们竟然是毫无对策,三日一到,召集群僧引颈受戮。
我选择的路径是在度衣山的阳麓,田间有不少的僧人在耕作,在见到我之后冲我合十见礼便各自忙碌,不卑不亢的神情令我心中的怒气逐渐消淡,不化缘而自给自足的僧人并不多见。
“咣!”就在此时,那钟楼上的灰衣僧人撞响了铜钟,钟声除了初时的“咣”之外还有很长的余音,但是我却想不出以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那肃穆庄严的清心余音。
这个老僧已经超越了凡人的修为,所以我无法通过气息观察他的情况和修为程度,此时这个老僧正手持木槌敲打着眼前已经掉了朱漆的红色木鱼,在我走完台阶进入大雄宝殿范围之后,他停止了敲打木鱼,而那些僧人的诵经之声也随之停止。
苦笑之后调头折返,之所以折返并不是去寻找那白眉老僧,而是我先前竟然忘了毗卢庵的尼姑我还没处理。
这些紫气僧人并不能做到心静如水,这一点可以通过他们头上剧烈波动的气息看的出来。
“大师既然鸣钟催促,贫道怎敢停手。”我抬头看向那钟楼上的灰衣僧人。这家伙咣咣咣咣的一通乱撞,搞的我怒气上涌。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再撞我还杀。
“毗卢寺有僧人参与围攻我紫阳道观,今日贫道前来是要取尔等性命的。”我平静的开了口。我是截教仙人,不是凡夫俗子,仅凭几句模棱两可的因果之说是无法令我改变心意的。
“无量天尊,乘风子稽首。”我冲那老年僧人稽首开口。
与先前戏耍龙虎山的老道不同,这一次我并没有逃避,而是径直迎了上去,临阵而逃得看敌人实力如何,敌人实力与我相等我可以逃避,那可以省去麻烦。敌人实力高于我我就不能逃跑了,因为这关乎于名声。况且我所杀的那八个人都是犯戒有过之人,我做的并不过分。
“阿弥陀佛,西北烦煞,真人近日不可前往。”没等我开口说话,那白眉老僧就率先开了口。留下一句话之后立刻消失不见。
走过山田,开始迈步上山,就在我刚刚迈上第一道台阶的时候山顶的钟塔传来了撞钟之声,钟声空旷悠远,声传四野,令听到钟声的人有一种怡心静性的感觉,由于我是截教弟子,因而对于佛教有着无意识的排斥,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承认这一声钟响令我心中的杀气再度消散了几分。
“口舌之利,祸之根源,此乃佛门四戒。”我挥剑砍下了那年轻僧人的脑袋,我生平最讨厌只说不做的吹牛之辈,为此我在部队服役期间还跟东北战友干过一架。
杀完之后等了半天,这次没听见钟响。
这些人引颈受戮不但没有令我心生慈悲,还让我心里逐渐升起了怒气,我要杀他们他们根本就跑不掉,从这儿盘坐等死很有装君子的嫌疑,而我动手杀戮不抵抗的人倒显得我小人了。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我如果在意他人的褒贬也就成不了大事了。俗世之人都喜欢对某一件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的看法往往受到他们本身的年龄学识经历等因素的限制,那些在他们看来极为正确的观点很可能并不正确,在俗人眼里我不该杀戮,但是在我看来必须杀戮,别说坐着了,就是躺着我也上去给他一剑。
“身为佛门弟子,竟然以金丝遍缀衣角,佛门七戒。”这一次我杀的是一个以金丝装饰了袈裟衣襟的僧人。一个大老爷们那么臭美干什么,想还俗当小白脸吗?
随后又是一声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