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梅,你到底流了几次产?”我皱眉问道。
“你别生气,我穿就是了。”刘秀梅拿着那件红色的旗袍慢慢的穿好,再次模仿者着模特的姿势在我面前转了个身。
“你不都知道了吗,就那五次。”刘秀梅惊怯的开了口,“大哥,咱们走吧,我害怕。”
“小事情。”我收回视线摆了摆手。
我面色凝重的看着刘秀梅,她主命气旁边的子嗣之气上攀附着五道孽胎怨气,这是她流产过后的死胎亡灵挂念母体不忍离去的无意识举动,也就是说胎儿在彻底成型之前是没有强烈的自主意识的,这时候被流掉感觉不到痛苦,但是它们会怀念在母体里的温暖和舒馨,所以虽然形体已经没有了,一股朦胧的意识却驱使着它们残存下的气息攀附在母体的气息中不愿离去。这倒不是说它们要惩罚自己的母亲,只是一种本能的驱使,在它们看来呆在母体里最舒服。
“大哥,你在看什么?”此刻天色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刘秀梅仍然可以大体的看到我低头看着自己五指的动作,但是她却看不到我到底在看什么。
刘秀梅前世是自杀的,死的时候还有身孕……
“不是,是件红色旗袍。”我出口回答。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了旁边的一座小山丘。
“脱下来吧。”我转身打开了顶灯。
“我自有分寸。”我随口说道。孽胎之气是无法投胎的,因为它们的心智发育不成熟,即便再行投胎,也会是个智障或者脑残。
“有。”我直接断了她的念想,免得她总是惦记着。
“没什么。”我五指合拢将那道孽胎之气归于无形,重新探手抓取另外一道。
“杳杳冥冥,阴阳同生,生则为形,亡者为气,九幽诸魂现真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搜魂真言的念诵只是一种习惯,即便我没有服食蓬莱金芷要抓出这几道孽胎之气也无需念诵真言。
“你身上的孽胎之气会消磨你的福禄,我来给你超度一下。”我不愿再谈论这个问题,离开青石站了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佛家和道门有着不同的看法和作法,在佛家看来,这种孽胎之气是有生命的,所以他们往往本着慈悲的心理诵经念佛给予潜移默化的超度,但是这种超度是徒劳的,因为这种孽胎的心性并未发育成熟,即便感受到了佛法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处。而道家的作法则往往比较干脆,直接使用法术将它们与母体剥离并彻底消灭。
“这种幸福一般人消受不起。”我苦笑摇头。刘秀梅这种人是永远不会理解我内心的苦楚的,她们只是看到了我阳间阴世都有人陪伴,却忽略了一个男人的内心感受,在阳间我会感触王艳佩的孤苦,在阴曹我会心痛白九妤的寂寥,这种得此失彼的拥有是最痛苦的。
“啊,快说说。”刘秀梅惊讶的娇呼了一声,转而迫不及待的追问详情。
“真的就那五次,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记错。”刘秀梅对于猛然出现的光亮大为好奇,转头环视着左右。
以我而今的修为要清除这种简单的孽胎之气自然是易如反掌,不可能有任何的残留或者遗存,可是刘秀梅的子嗣之气在去掉了孽胎之气之后却并未恢复清净,反而较之先前浑浊了许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回到长春,从饭店之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两人回到了先前居住的宾馆。
“找个安静的地方,天黑以后我给你超度一下你流掉的孩子。”我并没有接口刘秀梅的话,虽然她此刻是真心的,但是本性并没有改变,她控制不住自己的。
“她是什么人?长的漂亮吗?”刘秀梅痴痴的问道。她喜欢聆听的这个习惯很可能源自职业习惯,某些男人很喜欢对异性倾诉,刘秀梅把我也当成了那类人。
“大哥,你真幸福。不管到了哪里都有人陪伴。”刘秀梅双手托腮面露神往。
“你再好好想一想。”我抬手使用圆光之术将方圆百米变为了白昼,以此缓解刘秀梅的紧张情绪。这种圆光之术是一种幻术,百米以外的人看不到这里的光亮。
“大哥,你能让它们去投胎吗?”刘秀梅虽然不明白我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却知道我在帮她超度孽胎。
“穿上。”我冷声说道。
“闭上眼睛。”我伸手抚向她的肩膀。
我随手关掉灯光端详了片刻,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疑惑端详了片刻,终于发现了端倪,刘秀梅的子嗣之气中还隐藏了一道孽胎之气,而这道孽胎之气竟然是与刘秀梅的子嗣之气浑然的融合在一起的。这种情况令我大为疑惑,普通的孽胎之气只能攀附在子嗣之气上,绝对不会与母体的子嗣之气融合在一起。
刘秀梅知道我要开始施法,紧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