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老妇眼前的石台类似于某种阵势,掩盖住了她的气息,再者她虽然年老终究还是女身,我也不便盯着她看,赶忙低头。
“可要了命了。”金刚炮肩扛手提累的满头大汗“咦,找着啦。”
老妇见我到来,赶忙跪地作揖“幼子无礼,冲撞了仙驾,望真人念他根浅叶疏,不懂世故,就放过他吧,老身愿以身相替!”
一觉醒来,看了看表凌晨一点,睁开眼只见金刚炮和慕容追风已经斜靠在一起睡了过去,白狼也因为白天受到了惊吓,伏在我的身边睡的很沉。
“你快省省吧,我都蹲这儿半个钟头了也没见它跑了。”我伸手阻止了正在抽腰带的金刚炮“真是人参?”
“小心点哈,别弄断了。”我凑上前来叮嘱着,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参,尽管知道它不能令人白日飞升,内心也很是好奇。
“孩儿还不快回来。”老妇冲林外殷切的喊道。
我拂尘扫空,身形落地,拿起跌落在地的干将。环视左右搜寻先前的那个盗剑孩童。先前的那个孩童的确如金刚炮所描述的那样,身无寸缕光着屁股,身高三尺有余,面白体胖,很是喜人,尽管如此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它绝对不是人类。一来荒山野岭不可能有人家,二来它头上没有人类的气息。
“是啊,是啊,我认识它的籽。”金刚炮手指着植物的果实。“你怎么发现的?”
言语之间,只见先前偷我干将的孩童,怯怯的跑了过来,惊恐的看了我们一眼,缩身钻进了石台旁的泥土之中,再次化为了参形。
“人影?”我眉头一紧。“在哪里?”
“什么东西敢偷你大爷的法器。”我暗骂一声加快了速度。
“多谢真人厚意,老妇被金庭山的道长移至此地并施了道法,外不可入,内不得出,苦矣。”石台上的老妇人言语悲切,泪如雨下。
“老身老眼昏花,夜晚视物已然模糊。台下幼子为千年前偶行此处的一位截教仙长念老身独居此处,孤苦无依。特施仙法将老身籽实移出一粒,方得此子。”说完台中老妇拱手北拜。
“正是。”台上的老妇见我走近,眯眼相望之后,竟然再次跪地,冲我磕头不已……
“你喊棒槌什么意思?”我看着正在到处找红绳子的金刚炮。
片刻之后,我和白狼终于跑出了丛林,来到一处宽阔平整的草地,视野顿时开阔。眼前两里之外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正拖拽着我的干将费力的向前跑着。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说完捏诀跃起,向出声之处扑去。钻入树林发现林后为一壁石崖,崖下有一圆形石台,呈阴阳八卦形状,石台正中站立着一赤|裸老妇,弯腰驼背,赤着双足,簪挽白发,龙钟之态尽显。
“先前那个孩童是你的儿子?”听到老妇的哀求我马上心软了,以身代死的亲情令我心中怒气渐消。
“你出不来,怎么能生孩子?”金刚炮拣起衣服,指着石台之下的那株人参问道。
“金庭山嚣道长为阐教门人,那位截教仙长好似不愿与其有所纠缠,既有子嗣承绕膝下,老身已然心满意足,怎敢再奢求其他。”老妇说的情真意切,看来看重子嗣血脉的并不只有人类。
“真人明鉴,老身百年结籽一回,一次三粒尽在此处。”老妇站起身来,手指石台之上堆积的参籽。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说着打开了背包。
“我说它。”金刚炮再次指着台下的那株人参。
“我跟你去。”金刚炮掏出自己的暮血。
“白狼,嗅,嗅。”我抓起剑鞘命令凑到我身边的白狼闻嗅,片刻之后白狼坐了下来,见到它准备好了,我轻喊一声“去。”白狼昂起头就蹿进了丛林。
“娘啊,有我的胳膊粗。”金刚炮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人参四周的浮土,看到了人参的上部根茎。
金刚炮因为自己的失职令我丢失了干将也着急起来,站起身左右的寻找了半天,最终也未发现干将的踪迹,这才真正的慌了神“我快十二点的时候还去撒尿了,那会儿还在啊。会不会是白天那光屁股小孩偷去了?”
“真人快快住手啊。”老妇没有回答我的话,翘首望向林外。看样子金刚炮又开始了挖掘。
我变化指诀,捏起风行诀追了上去,自己当年的撞树经历令得自己不敢在密林之中轻易施展风行诀,开阔平整的地势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老牛,你拿我的剑了没有?”我摇醒了金刚炮,急切的问道。
“你怎么不说光屁股的大姑娘”我揶揄了金刚炮一句,掏出香烟“你先睡,下半夜换我。”
“一喊棒槌它就跑不了了。”金刚炮没找着红绳子,解下了本命年辟邪的红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