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黑疯子回头反问，神情不似做假。
“老于，你看你这些师兄姓马姓羊的都有了，就没个姓牛的吗？”没个本家，金刚炮很失望。
“他们的名字怎么都带个‘风’字？”金刚炮感觉好奇。
“好，好，好，我们不问了。给你水喝。”金刚炮急忙将她扔出去的水拾了回来。
“凌风和乘风当年都是身受重伤，无奈之下才做出那样的举动，正常的话修道的人活个几百年很正常的，用不着干那蠢事。”我又点上烟。
“太好了，叫什么风？”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也是以前的人转世的？”金刚炮抢过我嘴上的烟，狠抽几口。
“多大岁数？”金刚炮目瞪口呆。
“好。”我点头同意，金刚炮的提议算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了。
“找他干什么？”金刚炮指着我问道。
“乘风道人的六师姐慕容追风。”我长叹一口气。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衣裳褴褛又能散出紫色灵气的疯女人很像乘风道人的那位师姐。
“道士和和尚不同，和尚讲究的是舍弃一切，追求无我，所以和尚没有姓氏，若有人非要问，他们会说自己姓释，意思是说释迦牟尼就是他爹了。道士不一样，道士的俗家姓氏不改，你像大师兄马凌风吧，‘马’是俗家姓氏，‘凌’是师傅赐的名，而‘风’则是他们这一辈的辈分。”
“老于，那九位弟子都是谁你都记得吗？”金刚炮又想指我的头，看我面露不悦，赶忙手指一转，指着自己的牛头。
“老于，追风子是谁？”金刚炮也被我说的一头雾水。
“为什么铁器不行？”
“还能怎么办，天一亮了送回去。”黑疯子怎么来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却不能将她扔在这大山里，更何况她很可能跟我们有着某些渊源。
“这些先放一边吧，咱能不能先找个地方暖和暖和，我都快冻硬了。”金刚炮跺着脚。
“六师姐慕容追风，号追风子，是九位弟子中唯一的女人，因为先天残疾，所以性格孤僻，修习的法术也最为偏门，驱神御鬼属她最厉害。”
“那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金刚炮打着哈欠。
“他本体是条青石蟒，也就是你说的大长虫”我点上烟。
黑疯子听我这么一说，高兴的点了点头，抓过跌落在旁边的饼干又吃了起来，压缩饼干没有水分噎的她难受，金刚炮见状赶忙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抽风！”
“四师兄黄溯风，号溯风子，他是这帮人里最干正事的，观气之术上窥凌霄下探阴曹，明乾坤辨阴阳，不过悟性差了点，当年冲紫气玄关时，关键时候忘了真言，差点让天雷劈死，幸亏三圣真人及时出手替他化解了。”
“没有。”
“咱俩身上一人一万，存折上还有六十二万，不行的话咱俩给她找个救助站，多给人家点钱让人家好好照顾她，等咱俩回来了再想办法安置她。”当年得到那一百万的时候我身在军营没有身份证，所以都存在他的名下，他回去给他二哥娶了个媳妇，说是娶其实跟买的也差不多，花了不少钱。因此具体剩下多少我并不清楚。
“老于，别看了，你还等它出来跟你道个别，说声谢谢啊。”金刚炮背着背包走在前面，黑疯子嬉笑着和白狼走在中间。
“你认识这把剑吗？”金刚炮拿过干将。
“截教本身的收徒原则就是‘有教无类’，只要悟性好，禽兽之属都可以求仙问道，得入山门。再说他修道有成，已经可以变幻形体了，平时跟人一样的。”
我话音刚落，黑疯子就僵直不动，陷入了沉思。
我和金刚炮赶忙把背包里的备用干粮拿了出来，黑疯子也不客气，抓过一包方便面撕开就干嚼起来，吃相实在是不太雅观，不过偶尔露出的牙齿在黑不溜秋的脏脸的衬托下倒是相当洁白。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试探着发问。既然她不承认自然有她的原因，我想旁敲侧击的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来。
爬出山涧，北行数里，终于寻到一处避风山洞，我和金刚炮找寻枯枝燃起篝火。
“七百多岁，九位弟子之中他是唯一的异类。”我又摸出了烟。
“那你是男的啦？”我安抚着她的情绪。
“人家再孬也冲破了紫气玄关，不像你练了四五年了，还是个红的。睡觉吧，我累了。”我说着扔下手里的木棍。
我摸了摸已经发硬的袖子，接受了金刚炮的建议。
“别，别，别，我不笑了，你接着说。”金刚炮正听的起劲，不肯罢休。
“截教和道教是一样的，男的称道士，女的喊道姑，但是道号一律带‘子’。”我引经据典的给金刚炮补着理论课。
“铁隔阴阳，不受驭使。”
黑疯子一见干将立刻将吃剩的方便面硬塞进了嘴里，腾出手来抓过干将，右手熟练的在剑柄之上连摁两下，拔出了宝剑指着我“这个我认识，是师傅给他的。”
“会不会她跟你一样，投胎以后忘了什么？”金刚炮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
“这个给你吃。”金刚炮说着拿出一包压缩饼干从黑疯子手上把干将换了下来，拉着我走远几步。
“我不吃你饼干了，你不要再问了，我头疼！”黑疯子忽然之间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饼干和水扔了出去，大声的发着脾气。
“快说说，都叫啥？有啥本事？”金刚炮好奇心重，半卧下来瞪大了眼。
“不对，你不叫黑疯子，你叫追风子”我试探着。
“痴呆怎么练道法，她是个侏儒。”我小声说道。
“小兄弟，你刚才做的那些事情是跟谁学的？”我柔声问道。
“我叫黑疯子。”黑疯子随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