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赵府。
迟夕院的下人在何氏的授意下,以大小姐身体抱恙,未能到满丰堂请安为由搪塞过去。
但随着赵淑窈前往迟夕院探望,赵沅芷逃家之事也随之暴露。
赵敬钦已去上朝,因而消息只禀报到了满丰堂。
温老太得知后大发雷霆,询问未果,下令将迟夕院一众下人杖责三十。
“淑窈,平日里就你们姊妹二人感情最好,你说,那丫头跑去了哪里?”
温老太神情凝重,言语间尽是怒气。
赵淑窈摇头道:“回祖母的话,昨夜分别时,姐姐并未有异样,也不曾提及要出逃之事,故而淑窈不知姐姐会去哪里。”
何氏轻叹道:“母亲,眼下问这些并无多大意义,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之后再派人寻找,希望沅芷那丫头还没离开京城吧。”
温老太一瞪眼,喝骂道:“你还有脸说?你这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女儿不见了都不知道,你说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何氏闻言,满脸委屈。
“母亲,您是知道的,沅芷那丫头从小就不服管教,别说是儿媳,就是老爷的话也不见得能管用。她若想逃,哪里是儿媳能够管得住的。”
温老太甚少与孙子孙女接触,不太了解他们各自的性子,当下也不管有理没理。
“管不住就是你无能,说再多也是借口。”
何氏也不争辩,恭敬道:“母亲,那您说现下该做些什么?”
温老太心中没个主意,沉吟片刻。
“她爹进宫早朝,没那么快回来,眼下就先按你说的办,等她爹回来再行商议。”
乡野村妇,没什么本事,到头来还是得依言行事。
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何氏暗自欣喜,回到两宜院中,将无关下人挥退,只留身边最信任的于嬷嬷一人。
“可有那丫头的消息?”
于嬷嬷回答道:“大小昨夜翻墙之后,路遇一位女子,随后二人去了静域寺,咱们派去的人碍于身份,不好入内,又因临近宵禁,便撤了回来。”
何氏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也就是说没有信息?”
于嬷嬷慌忙跪下,告罪道:“还请夫人恕罪。”
何氏冷哼道:“那丫头倒是聪明,知道选在宵禁前半个时辰出逃,只要把握好时间便能够甩掉尾巴,看来是早就在防患着我啊!”
夫人与大小姐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迟夕院下人都是夫人安排,大小姐有所防备也在情理当中。
于嬷嬷心中透亮,却是不敢当着夫人的面说出心里的话。
何氏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安排下,将那丫头逃婚之事宣扬出去。”
于嬷嬷迟疑道:“老夫人才说过要封锁消息,要是追查起来,只怕讨不了好。”
何氏淡淡道:“有迟夕院下人为证,那丫头就是今早才翻墙出府,大白天翻墙被路人看到也是理所应当。本夫人管得了府中下人的嘴,可管不了府外路人会怎么传闲话。”
于嬷嬷顿时反应过来,当即夸赞道:“难怪昨夜夫人得知消息后选择按兵不动,原来是另有安排。夫人大智,老奴深感佩服。”
何氏摆了摆手,淡淡道:“行了,用不着在这拍马屁,除了这件事之外,再去查查昨夜与那丫头同行的是什么人,两件事办好,本夫人自有厚赏。”
话音刚落,赵婉筠便匆匆跑来,兴奋道:“母亲,女儿听闻长姐跑了,可是真事?”
何氏使了个眼色。
于嬷嬷会意,立刻告退,之后换来信得过之人,准备着手去办夫人交待之事。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