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他可是李白啊!
谪仙人的诗,岂能不好?
游浩宇兴奋开口道:“只此一首,表姐当得起京城第一才女之名。”
赵柏言神情复杂,盯着长姐看了良久,终是一声轻叹,拱手道:“长姐之才,愚弟自愧不如。”
一众家仆面面相觑,低声交谈。
“你听懂了吗?”
“说的是人话啊,当然能够听得懂。”
“那你说说好在哪里?”
“我是说听懂了话,又没说听懂了意思,哪里知道好在哪里。”
一群不学无术的大老爷们,实在难以理解短短二十几个字究竟好在哪里。
严崇厚冷笑道:“你倒是会藏拙,身怀如此才学,不妨再作一首,好使人人口耳相传,博取个才女之名,倘若改嫁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没有人能够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有才情,唯一的解释就是藏拙。
为何要藏?
他想不明白,也不觉得能够套出具体原因,因此并不追问。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凡事过犹不及,更何况话中之意带着明显的讽刺。
赵沅芷笑容淡淡,并不接话,转言道:“瞧你身子晃的厉害,要是不能喝就别勉强,就此认输,好歹还能站着出去。”
喝酒上头,最是受不得刺激。
她将这一点拿捏的很好,利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严崇厚闻言,当即拍开第九坛酒,仰头豪饮。
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只不过等到赵沅芷喝完第八坛,他的第九坛才喝完一半。
度数虽是低了些,但总归是酒。
喝完八坛酒,赵沅芷亦是显露醉意,好在还能继续。
比拼喝酒这种事情,不是谁快,谁就厉害。
当她拍开第九坛酒时,严崇厚的身子已经东倒西歪,手中的半坛酒险些摔到地上。
众人看在眼中,对于谁输谁赢也有了大致的判断。
熊震山看得焦急,大喊道:“少爷,稳住,千万不能输啊!”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大,喝酒若是输给一个弱女子,这事传出去实在是丢脸。
严崇厚醉眼朦胧,努力睁大双眼,抱起酒坛继续豪饮。
相对而言,赵沅芷显得无比淡定从容,虽然也显出醉意,可依旧按着自己的频率稳定发挥。
直至喝完第九坛、第十坛、第十一坛。
赵沅芷放下喝空的酒坛,嗤笑道:“一开始不是挺能耐吗?怎么才喝到第十坛就喝不动了?”
第十坛酒已经打开,但却只喝了两口。
严崇厚已是说不出话来,摇摇晃晃起身,挥了挥手。
熊震山见状,赶忙上前搀扶。
赵沅芷敲了敲桌子,高声道:“我一共喝下十一坛,他则是止步第十坛,来来来,大声喊出来,这场比斗得胜者是谁?”
游浩宇激动回应道:“得胜是你。”
赵沅芷摊开双手,展显出属于胜利者的姿态,视线一扫,缓缓开口道:“严崇厚,愿赌服输,明日太阳下山之前,带上婚书前去赵府退婚,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