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窈也不刨根问底,只道:“想来是份惊喜,不至于会让人失望。”
何氏放下茶盏,保持温和笑容,开口道:“若是遇见你姨母,代为告罪一声:家中事多,不便奉陪。”
言罢,不等回应,领着一众丫鬟婆子离开。
赵淑窈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流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回过头来,视线扫视一圈,却是不见院中下人候在一旁伺候。
“灵芹,去找找看这院里的下人都死哪去了。”
“小姐稍待,奴婢这就去找。”
灵芹应声领命而去。
将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寻到人后问清了来龙去脉,方才回屋内复命。
赵淑窈得知经过后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询问道:“灵芹,你是否会觉得姐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灵芹迟疑道:“大小姐自回来之后,言行举止的确是与往日大不相同。”
赵淑窈捋着鬓边秀发,好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难道真的去了地府一趟?那究竟在那里看到些什么?”
鬼神之说,自当敬而远之。
可若是远不了的话,又当如何呢?
…………
正值开春,莺飞草长。
春风轻拂柳梢,吹皱一池春水,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于大地之间。
河水里鱼儿欢快地游动着,时而跳出水面,溅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庄子上,田野间。
务农的佃户们扛着锄头走进田间地头,开始了新一年的春耕。
孩童们三五成群,奔跑在田野上,采摘着鲜嫩的野菜,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野之间。
温老太行走在山野小道,巡视着名下的田产,本是一天中最快乐之事,但却不知为何开心不起来。
“桂华,你说我家那个大丫头,她突然来亲近我这老婆子,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
“老夫人,您这问题老奴可不敢回答。”
作为伺候了十多年的老仆,桂花深知老太太的性子,早年当家作主惯了,一般情况下心里都有主意,不太需要旁人为其分析什么。
温老太走得累了,也不去身后跟来的马车上坐着,随意走到田埂旁坐下,顺手摘了一根野草慢慢掰扯。
“桂华,是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殷勤,什么盗来着?”
“回老夫人的话,应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我吧,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该不会是那丫头快要出嫁了,还惦记着我手里头这些地吧?”
温老太眉目间尽显愁容。
不等回应,自顾自往下说道:“那丫头是老赵家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个带把的按理说,是该给的比其她丫头多些我也不是舍不得,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舍不得的”
老太太自言自语,也没个目的,想到哪说到哪。
身边一众下人,桂华最是得用,也是最了解老夫人的性子,知道这个时候不好打搅老夫人,于是便向身后示意,命人封了过往的路。
反正,此间放眼看去,视线之内的田地全都是老夫人的私产,路上所见之人皆是佃户,没人敢多说什么。
等到老夫人说上一阵,之后便也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