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大营。
面容冷峻、气质高贵的青年傲立于校场高台之上,犹如刀削斧凿一般线条分明的面庞,此刻正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
他紧闭双眸,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心中琢磨着什么重要之事,又仿佛只是单纯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好似披上了一层金色光辉,更衬得他宛如仙人下凡般超凡脱俗。
青年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种气质并非由后天养成,而是源自其血脉深处、骨髓之中,仿佛天生便应受万人景仰、尊崇备至。
他便是虞国唯一手握兵权的一等亲王,当今圣上之幼弟,京畿道六州团练守捉使,齐王杨景谦。
“所以说,是赵沅芷骗了你?”
“回王爷的话,属下觉得并非是沅芷欺骗,而是对方有所察觉,提早撤离。”
严崇厚单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拳放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敬畏之情。
每一个字都从他口中轻轻吐出,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在京郊大营受训,十分清楚眼前这位王爷的性子,因此生怕一句话不对,从而为赵沅芷招来灾祸。
几天前,正是这位王爷,拿出了那那一只属于赵沅芷的耳珰,并且下令让他前去寻找赵沅芷,询问那日破庙之事。
严崇厚并不知晓齐王如何得到耳珰,也不知道为何能够确定就是赵沅芷。
他唯能够确定之事,就是齐王已经盯上了赵沅芷。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对他而言都是一件极为麻烦之事。
杨景谦面无表情地斜睨了严崇厚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平静而又略带嘲讽意味的语气说道:“因为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声音不高不低,但却充满了压迫感。
这句话问的很突然,但严崇厚听懂了话中之意,立刻回应道:“属下的确是在城南棺材铺中发现了异常,因此得出结论,并非有意为沅芷开脱。”
杨景谦不置可否,视线移至校场上。
数千名身强体壮的将士们赤裸着上身,手持各式兵器,在宽阔的场地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练。
他们或刀枪相碰,火花四溅,或拳脚相加,呼呼生风。
每一次攻击都充满力量感和技巧性,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场上气氛紧张激烈,喊杀之声响彻云霄。
将士们个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彼此之间既相互竞争又互相协作。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种无畏无惧的勇气和决心。
杨景谦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角斗,似是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虞朝立国至今已过百年,至今仍有前朝余孽活跃在世,皆是因为那七幅千江图。此事之重大,需要本王再提醒你吗?”
江湖传言,集齐七幅千江图,便能找到前朝秘宝的埋葬之处,那里藏着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
倘若传言属实,倘若秘宝落入前朝余孽之手,必会被用来招兵买马,祸乱大虞江山。
齐王自上任六州团练守捉始以来,一直都在寻找千江图的下落。
数年间也曾找到过几幅,经鉴定后均为赝品。
对齐王而言,并不需要集齐七幅千江图,只需寻到一幅真品,将其毁去便可永结后患。
严崇厚当然明白千江图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