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满心尽是无奈,转头看向女儿。
眼神接触那一刻,赵婉筠嬉笑道:“母亲放心,我可不会为长姐出头。”
何氏闻言略感欣慰,但一想到赵沅芷所作所为,情绪瞬间便跌至谷底。
京城官宦之家,最重德行。
赵府乃是新晋权贵,本就根基浅薄。
一家之主虽担任吏部侍郎一职,但依旧无法摆脱寒门出身的背景。
在那些百年世家眼中,本就打从心底看不起赵家。
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赵家即将沦为那些人的笑柄谈资。
赵敬钦在朝为官,同僚之间多少能够保留情面,不至于让人太过难堪。
可那些后宅贵妇们则不然。
何氏因出身缘故,在京中贵妇圈中本就处于微势。
她可以肯定,日后聚会时,少不得会有人用此事来暗讽自己。
正所谓:京中居,大不易。
她自然有权利,完全可以选择不与贵妇们为伍。
只不过如此一来,等同于放弃了融入京城上层圈子的机会。
此事不仅仅只关乎她一人,连带着女儿日后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马上就要出嫁了,还这么不安分,既然如此
何氏眉头紧皱,眼神愈发冰冷。
她想起从踏进赵家那一刻,赵沅芷对自己的敌视,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怒意。
这么多年以来,她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一直选择退让到现在。
此时此刻,她忽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随着思绪愈发清晰明确,目光逐渐变得狠厉。
迟夕院。
严崇厚再次登门,同时还带来了许多珍贵药材。
院内下人上前阻拦,奈何都不是一合之敌。
赵沅芷看着被打倒的下人,拄着拐杖亲自上前,将东西一件件丢出院外。
严崇厚见状,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心中既是生气,又有几分莫名的心疼。
“我都已经向你道过谦了,你又何必如此?”
赵沅芷冷笑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送点东西就能够得到原谅?那我把你杀了,再跟你道个歉,这事也能就这么算了?”
这叫什么话?严崇厚气极反笑:“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你这人的想法未免太过极端了些。”
赵沅芷见到他便来气,不愿多说,当即下了逐客令。
院里的下人不管男女都被打倒在地,只有洛雪还站着。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劝说:“小姐此刻还在气头上,严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严崇厚自然不会乖乖听话,直接无视了洛雪。
他也不管赵沅芷眼下如何生气,径直走进屋内坐下。
“我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是向你道歉,倘若你不肯原谅,那我便不走了。”
“不可能,想要我原谅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赵沅芷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严崇厚含笑道:“那正好,如此我便有理由留在这里,日夜与你作伴。”
突然来闹了这么一出,只是为了求得原谅?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沅芷眉头紧皱,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缓缓开口道:“别整这些没用的,直说吧,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