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岱相信,只要自己能射杀掉张绣的战马,张绣便不再有威胁,于是让鲍隆亲自带着弓弩手射击。
至于邹均率领的西凉军主力,吕岱只能放手让副将死守,只希望是能多守一下是一下,若是有机会击溃张济部壮丁,或者其余西凉军部被击溃。或许,他们这边的将士,还能有条活路。
吕岱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若是持续这样僵持下去,结果就是荆州军全军覆没,西凉军损失惨重。
而荆州军获胜的唯一机会和希望,不在他吕岱这边,想到这里,吕岱侧头看向了南面的防线。
周泰浑身是伤,别看现在他还守在士颂身边,但只怕是很难在率颂卫营突击了。
何况颂卫营重骑,应该是士颂最后突围求生的机会,对于其他将士而言,希望只能寄托在黄忠身上。
士颂攻下荆州两年,黄忠的本事,荆州军中谁能不认可。
不过是碍着黄忠射杀了荆南派系诸多将领,吕岱面子上和黄忠不那么契合,但心底,还是认可黄忠的实力的。
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场局面的人,荆州军中,除了周泰带着装备精良的颂卫营冲阵,斩将夺旗之外,就只有黄忠百步穿杨的本事,能做到了。
而黄忠,也没有辜负吕岱的期望。
刚刚一箭射杀了伍习,黄忠还弓入袋,提起赤血刀,直冲宋果。
那宋果也是郭汜部下猛将,和伍习二人关系密切,眼见宋果被射杀,心中悲怒,也挺枪迎战,可他万没料到,对面这将如此厉害。
只用了三刀,宋果便身首异处!
第一刀,宋果的长枪被黄忠砍断。
第二刀,宋果躲避不及,被黄忠斩断了右掌。
第三刀,还在疼痛中的宋果还未跌落战马,便被黄忠砍掉了脑袋。
“伍将军战死了!”
“宋将军战死了!”
郭汜部三路进攻,两路主将战死,士气大跌,还好胡轸从前跟着徐荣混的时候,或多或少,学了点本事。
他立刻让军队交替掩护后撤,损失小部分人手,得到了重新列阵的机会。
胡轸心中,也打定主意,绝不亲自出头。
荆州军中,悍勇之徒太多了。
刚刚那敌将,让胡轸想起了那个用方天画戟的家伙。
荆州军中,用赤红战刀那将,实力即便不如那位,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反正绝不是自己应对得了的。
战场上,虽然依旧是西凉军围着荆州军在攻,但所有人都发现了问题。
西凉军南北两面的武将,各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在亲卫的重重保护下,指挥作战。
而荆州军武将,则亲自冲杀,将攻势最猛的西凉军悍卒斩杀,多次得不到己方武将支援的西凉军将士,士气似乎在慢慢跌落。
如今李傕受伤,西凉军中领头的,乃是郭汜。
为了在军中露脸,这次埋伏荆州军,郭汜特地带上了他口中“不真气”的儿子。
郭汜之子郭空,娶的是李傕的女儿,年纪不到二十,和士颂年纪相仿。
不过不同的是,他的生活,可不是什么政策军略,而是如何花天酒地,欺男霸女。
走在路上,见到中意女子,也不顾别人身份,上去就抢,就连宫中献帝嫔妃,董卓郿坞美眷,他都不会放过。
现在,刚刚还满脸得意之色,笑着说说荆州军再如何强悍,落入我军包围之中,也只有死路一条的郭空,随着战局的微妙变化,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儿子被啪啪打脸,就连边上的郭汜也不好意思了,再看眼前的战斗,西凉军即便占优,但只怕荆州军打完了,西凉军也不会剩下什么了,心中更是不悦。
“看来士颂也不过只是个普通少年郎,什么天纵奇才,不过如此,居然摆出了方阵死守,这是想要和我军死磕啊。唉。”贾诩叹了口气。
“贾先生何故感叹?”反正李傕重伤,贾诩留在李傕那里也没有什么作用,郭汜借着和贾诩商议计谋的名头,直接把贾诩划到了自己部下。
元气大伤的李傕,对此吭都没有吭一声。
“士颂若是带着他的精锐部队突围,留下步兵断后,其实很有可能突围而出。突围后不回新安,而是直接南下返回荆州,我们只怕也留不住他。日后,他还有报仇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居然不退,反而是亲自统军死战,存了死志,真正的英雄豪杰,怎么可能不留后路呢?所以说,不过只是个意气之争的少年郎而已。”
贾诩说完,微微摇头道:“只是,若真是如此,荆州军背水一战,斗志更旺。本来就装备精良的荆州军,战力更强,等我们吃掉了他们,只怕也无力东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