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才想起来,差点误了正事儿,忙指使一个小弟,“快,你去下面催催,让医生赶紧上来!”
这时,眼见众人都要朝着小屋里凑热闹,崔芸忙堵在了门口,“大家别往里进了!屋子太小,人多了奶奶可受不了!”
这时,屋子里医生已经为姥姥简单的检查了一遍身体,他的眉头先是一皱,很快却又舒展开来,解释道:“病人是怒火攻心,以至于气血不畅,引发呼吸不畅!不过,现在症状已经轻一点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的意见是,先入院治疗观察,补充一些葡萄糖、维生素,等病人身体稍微稳健一点,咱们再给她做全面体检!”
三哥不理会死狗一般的二表哥,直勾勾的盯着王老大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想不到,想不到那个做梦都让自己害怕的魔王,居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看样子,还要对自己动手的!
“慢着!”
到了这个程度,他已经不想,也不敢再强撑下去了。
不过,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三哥忙走到周泉北身边,请示道:“小北,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围众人眼见刚才还气势汹汹、趾高气扬的三哥,瞬间在周泉北面前犹如小猫一般乖巧,不由都是张大了嘴巴。
只是,他还是没有弄明白,三哥究竟是谁?
很快,周泉北便带着几个医生来到了小屋里。
这个势头可是要不得!
大舅妈已经被周泉北这过山车一般的体验震晕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见女儿竟然挡在了自己跟前,不由急道:“大妮子,你这是干啥?我是你娘,你还敢拦着我?我进去看看咋了?”
领头一个戴着眼镜、约莫四十多岁的医生忙解释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这坡实在太陡了,救护车开不上来!咱们只能先抬着担架过来了!病人在哪里?”
周泉北对着三哥点点头,递给他一颗烟,“三哥,多谢了!不过,我姥姥现在还很虚弱,不能喝这些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对了,救护车呢?医生呢?怎么还没过来?”
“医生,您是医生!我姥姥的病情,您说了算!只要您能治好我姥姥,我周某人必有厚报!”
救护车没有停留,很快就朝着凤城人民医院驶去,几个表姐妹记挂着周泉北的承诺,纷纷要跟着伺候姥姥,可惜救护车上坐不开,三哥忙令两个小弟,开两辆车,把这一群姑奶奶,一并送到凤城人民医院。
像王老大这些人,就算把陈闯喊来,都未必有老三好使,恶人还需恶人磨啊!还好,今天虽然闹起了场面,但好在有惊无险,没有真动手!必须把一切不良影响迅速扼杀在摇篮里。
周泉北虽然拍出了姥姥体内的一些秽物,但他也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忙对医生说,“这边,医生,快,快去看看我姥姥!”
看着大家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周泉北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平和,“今天可是闹笑话了!不过,都是咱们自家人,也没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大家伙放松一点!这位狄老板,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正好也是凤城县人!今天,我来的匆忙,没顾上给姥姥买东西,就托他帮姥姥买了些补品!三哥,还不快叫人把东西搬进屋里?”
可在这个时刻,谁也不敢多嘴半句。
这时,一个身穿着白色厨师袍的中年胖子,也端着一个电磁炉,气喘吁吁的从院门口跑进来,“三爷,这是正宗的岐山老母鸡,已经炖了一个多小时,骨肉刚炖烂,现在喝汤正好!”
不说别的,就说他被人打断的那条腿,就是当年马南县的一个狠角色下的手,可就是那个狠角色,前年在同三哥争夺牛头镇河边一处沙场时,硬生生被三哥带人挑断了手筋脚筋,被逼无奈跪下叫了‘爷’,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而原先跟着他的那一帮混子,也早就作鸟兽散。
崔芸从小到大,很少敢反驳母亲,但此时,为了周泉北给她的工作,为了她们母子俩,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但周泉北还没说话,一旁的二表哥却已经被吓尿了,“小北,小北!我可是你表哥啊!再怎么说,你妈是我亲姑啊!咱们是亲戚啊!你,你可不能让人打我啊!四姑,四姑救我啊!救命啊!”
王老大也感觉到这事情有些不对头了,眼前这个黑衣大汉,很可能是个人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锄头,不断的吞咽着唾沫。
很快,原本热闹的院子,这才稍稍清静了下来。
“是!是!”王老大几人如获大赦,狗一般便要朝外跑去!
王老大没听过三哥的名头,但二表哥却是如雷贯耳啊!
如果说王老大只不过是个山旮旯里、没有见过世面的恶霸莽汉,那二表哥,却是这牛头镇方圆几十里内‘最合格’的二流子。
周泉北忙让开路,让三姨和母亲陪着,由几个医生将姥姥抬上担架,一直稳稳的抬到救护车上,周泉北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一个小弟赶忙急匆匆奔向外面,却正迎上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朝院里面走来。
“狄三爷,小老汉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啊!咱们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啊!千万莫要动手啊!”王老大哪还敢有半分反抗的意思,慌忙丢下手里的锄头杆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滚!”
周泉北见他说话办事比较稳重,说的也比较在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