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之后,才有异议。
“宁三女是郡主,怎能关入铜事台?医治百姓不力,并非谋逆,即便有罪,也是交由尹司台。”
“尹司台都是帝瑾王的人,且宁三女待他们有恩,必定设法施救,不可能针锋相对。”
“关入密室,更是不可能了。朕了解她,家人以外的人,想让她真心辅佐,唯有善待感化,她只吃这一套。”
“不然,她倒是愿意出谋,但谋算之人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朕用了她的计策,反而落个惨败。”
“药方之事,亦不能随意迫使。她医术高明,万一用了慢药,害人于无形,朕如何防范?”
“只能由你真心感化,令她出谋、确认忠心无疑,朕才能放心任用。”
宁奉哲暗中打算,只是为了反击对付宁云溪,自然没有考虑顾孟祯的旧疾。
因此听完了这些话,无奈以对,悄悄给了一个没好气的眼神。
“父皇所言极是。”
“既如此,儿臣可以调整计策。”
“待宁云溪被关入铜事台之后,由父皇彻查、为她平冤,儿臣负责求情。帝瑾王为了民心,自然不愿妄动,比较之下,宁云溪或许会回心转意。”
“至于顶罪之人,帝瑾王置身事外,恐不容易谋算,所以非皇弟莫属,本来也是他派人闹事,证据易寻。”
“皇弟一旦获罪,儿臣清白之志,父皇可愿不疑?”
顾孟祯考虑局势,微有担忧。
“朕本打算联合宸王,一起对付了帝瑾王,再行处置的。”
“而且此计,只能证实你心向之人,不是宸王,如何证明亦非帝瑾王?”
宁奉哲被疑得恼怒于心。
“父皇明鉴,宁云溪回心转意之后,帝瑾王失其助力,如同伤筋动骨,难道这都不足以证明吗?”
“另有,宸王皇弟去了,还有璃王皇兄。”
“儿臣愚以为,比起皇弟,皇兄之才,更有助益吧?”
顾孟祯又是狐疑。
“所以,你心向璃王?”
宁奉哲郁闷到心痛,后背心口一处,难受得一团乱麻。
“皇兄离京多年,借口出游,其实算是获罪流放,儿臣为何要向着他?”
“且依皇叔之言,儿臣忌惮他的才智,即便扶持了他,也不可能独揽大权。”
“请父皇莫再生疑!”
意识到自己确实疑心太多,顾孟祯假咳几声,搪塞过去。
“那你说说,如何将她关入铜事台?”
宁奉哲压着委屈和怒意,继续说正事。
“让皇弟安排的人,写好请愿书,具体说明,他们不愿将此事交由尹司台,唯恐救母之恩、假公济私;廷合台亦是不行,因为廷合丞穆大人,是宁云溪的小舅舅。”
“父皇顺势下旨,让铜事台接手此事。帝瑾王为了民心,不会有任何异议;皇弟有心合谋,更不会反对。”
“另外,医治不力之事,最好是真的。万一帝瑾王暗中调查,抓到了把柄,则大事不妙。”
“皇弟派去的人,可以选在晚上买药,买多一些,并让他们代为煎药,留话急用、明天一早便取。”
“近日,为了充足回春堂的库房,宁云溪加了几倍工钱,让人适时留宿,煎药捣药,多挣一些。”
“见了银子,药师自会留宿煎药。夜深人静,待药师煎好汤药,装入瓶中、封口之前,儿臣悄悄派人弄晕药师,趁机加重药量。”
“药师醒后,只会以为自己困倦,所以不小心睡着了,反正没有耽误正事,继续封口药瓶也就行了。”
“为防帝瑾王暗中阻挠,父皇可以托他研究药方、治愈百姓,事关民心,他不能推辞;未免皇弟疑心,父皇还可以指派他去杏林堂帮忙,既能分得民心,又可以盯紧帝瑾王,他必定乐见其成。”
顾孟祯终于眉头舒展,快意一笑。
“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