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哲表兄谋划匿名书信之计,看似是在襄助我们谋夺庄府家产,实则还是为了父皇、笼络宁云溪,此事浅显易懂,姨母当真看不出来么?”
穆蓉情绪低落,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半天,才有回应。
“是我疏忽了。”
顾念廷只有半边脸映着烛光,显得另一边的脸尤为阴暗。
“本王说过了,以目前的情势,我们必须联合父皇,先对付帝瑾王,才能从中取便、大功告成。”
“而不是像姨母所为,阻挠表兄之计,冒然得罪父皇。”
穆蓉下意识想要解释。
“我……”
顾念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姨母莫非已经倒戈帝瑾王,所以故意阻挠,激怒父皇针锋以对本王?”
穆蓉满心冤屈。
“这说的是哪里话?”
“我从未有过二志。”
顾念廷冷冷凝视,疑心不减。
“最好如此。”
“本王若是倒了,定要整个穆族陪葬!”
“以后,还请姨母学聪明一些,切莫鲁莽行事。”
穆蓉心中羞愤,没有表露。
“知道了。”
顾念廷侧目落眸,垂柳优雅,婉约抚琴,同时浅浅一笑。
“从前,有善儿在,我们两家融洽和睦。”
“而今,总归少了一丝牵绊。”
“本王想着,纳宁四女为侧妃,请姨母代为转达,询问姨父意下如何。”
穆蓉立即心疼。
“王爷与薇儿是名义上的表兄妹,怎能纳她为妃?”
顾念廷笑意一收,立时不悦。
“她一介庶女,如何能算是本王的表妹,姨母过分抬举了吧?”
“本王是母妃的养子,她是姨父和潘姨娘之女,实际上,本王与她毫无血缘关系,为何不能纳为侧妃?”
“听姨母的意思,像是心疼了?”
“潘姨娘之女,你为何会心疼?”
宁洁薇的身世,宁婉善不曾向顾念廷提起过。
这件事,穆蓉早已探知。
他有此疑问,再正常不过。
他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但她拒绝的原因,并不在此。
她心以为,顾念廷始乱终弃、反复无常,不值得托付终身,薇儿若是嫁过去,必定受苦。
想罢,穆蓉尽量平静,不表露一分内心。
“我怕老爷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