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蔓心口起伏,怒极生悲。
“老爷与我,谁人说过分手?”
许颖媛不甘屈服,坚持己见。
“其实,以律令定,不说分手,也非不可。只要母亲搬出去,对外不再称以夫妻之名,随后再与任何男子来往,都是合情合理。”
训斥几句,冷蔓便是于心不忍,主动伸手而去,扶起女儿。
“如若传到皇上耳中,难免又要疑忌心志。”
许颖媛见状,甜甜一笑,牵着母亲的手,缓缓起身。
“悄然去见,别让父皇知晓,不就行了嘛。”
“母亲先别急着嫌弃,我瞧那方伯爷,雍容沉稳、洒脱俊朗,容貌较之父亲,不相上下。”
冷蔓怒云消散,面色还余一片灰蒙。
“言之凿凿,你自己怎么不去?”
换做自己,许颖媛立即藐然,一副瞧不起的神态。
“母亲莫非笑言?他四十有余的年纪,如何与我相配?”
冷蔓几分负气,抱怨着回应。
“瞧你父亲便知,男子皆爱芳年女子,方伯爷见了你,必然欣喜若狂。”
许颖媛笑了笑,故意打趣。
“那我真去试试?”
冷蔓一听,板起脸来,语重心长,晓以事理。
“不许胡来!”
“女子名声,岂可有损?万一有人散布谰言,小陶大人那边,如何交代?”
许颖媛坐于身侧,靠在母亲肩头,一顿撒娇。
“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明日一早,母亲就去见见他嘛,好不好?”
冷蔓仔细思虑一番,勉为其难答应。
“好,明日,我去一见。”
叙至此处,高璟收尾而停。
“她们随后有言,都是家务琐事,不再有关宁四姑娘。”
宁云溪恍然一笑。
“原来深巷窃听之人,就是她。”
颜瑜神情,一丝不苟。
“既是敬称父皇,想来,许颖媛姐弟之生父,确是皇兄无疑。”
说着,转向高璟,随口一句抱怨。
“有这消息,怎不早言?”
高璟矜礼严谨,立身敬畏,郑重回应。
“王爷恕罪,属下暗有思虑,不知当讲与否。先前,王爷深觉厌恶,不许臣等提起宁四姑娘。”
颜瑜先是一怔,而后窘迫一笑。
“哦对,不好意思,本王忘记这茬。”
他瞧了一眼天色,已是转天凌晨,于是吩咐。
“今日一早,你便晓喻众臣,宁家四妹,以后可以提了,不必刻意避忌。”
高璟肃然一应。
“是。”
宁云溪眸色含嫣,迎上颜瑜的视线,故作一分醋意。
“阿兄爱慕太迟,四妹妹已然中意他人,不过还未婚嫁,一切都还来得及。”
听出趣兴,颜瑜盎然几许情致。
“胡说什么?见你疼惜,我便尊重。”
说着,他宠溺一笑,长指轻勾她的鼻尖。
“还不都是为了你!”
只是余光所及,高璟便觉看不下去,忍不住又是一阵假咳。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