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太好了,伯爷、宁大人,请入客房稍候,我亲自前去通禀。”
庄韶笑着点头。
“有劳萧大人。”
这时,高冀由正门而入,求见颜瑜。
颜瑜允准一见,礼罢赐座。
“黑衣人的事,有结果了?”
高冀面如湖水,沉静深邃。
“是。”
“依王爷吩咐,微臣遍查督护台、驻守盛京所有大人,历时两日,终于查问完毕。”
“并未发现箭术超群的黑衣人。”
颜瑜星目严峻,眉宇几分沉重。
“确定查问清楚了?”
高冀笃定回答。
“回禀王爷,微臣确定。”
颜瑜深思熟虑。
“想来,对方藏得太深,寻常查问,不能一探究竟。”
“本王听小妹妹说过,宁爱卿尤其擅长安排线人、盘问可疑之人,有他在,或能谋寻一些线索。”
话至此处,他移目高璟,问了一句。
“对了,这两日,他来找过本王吗?”
高冀眼色示意儿子,让他谨慎回话。
高璟心里打鼓,面露裕如。
“回禀王爷,宁大人未曾来过。”
颜瑜微微点头。
“想是专心完善计策,无暇其他。”
他转而吩咐。
“你去一趟宁府,隐迹悄然,将他请来。黑衣人之事,交由他去追查。”
高璟色厉胆薄,顺着父亲之意,适时表达不满。
“王爷或许信任太过,真让宁大人负责此事,督护台机密底细,岂非被他一探而知?”
高冀暗暗满意,装模作样训斥一句。
“不许妄议王爷的决定。”
继而,巧向颜瑜进言。
“请恕微臣直言,犬子无状,话却有理。非是臣等不愿信任宁大人,实是因为他初来乍到,众心未服,王爷骤然委以重任,底下恐有不平之声。微臣愚见,暂缓此事,待到时机成熟,再行重用不迟。”
颜瑜一时反应不及。
“你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但是……怎么听着怪怪的?”
没等王爷想通,高璟加重火力,又是一记重锤。
“久久不来一见,既无建树、亦无计策,可想而知,宁大人投靠之心不诚。”
“赶栋山之举,显然就是他的脱身之计,王爷休要被他瞒过。吾等痴痴当真,反惹他人笑话。请王爷细思,宁大人追随皇上多年,怎就心甘情愿离舍而去?”
他了解王爷弱点,暗箭直攻。
“难道王爷自认待人诚恳,心怀苍生,全然无有缺陷,只要立身一处,便就有人抱诚来投?”
“难道督护台、州牧台和尹司台愿效犬马之劳,尽皆王爷一人之功?”
“难道秦大人心之所向、无怨无悔,全是因为王爷收了他的爱子为徒、传授医术?”
耐心听他说完,高冀才有一句责怪。
“住口,越发没有规矩!”
话罢,他紧接宽慰。
“王爷请莫多心,臣等鞍前马后,确因仰慕王爷仁义,绝无他人之故。”
颜瑜落寞自卑。
“高璟说得对。若无方伯母和小妹妹筹谋,若非你们本身忠肝义胆,何来本王今日辉煌?”
“既是自作多情,就算了吧,以后不提他了。”
高冀、高璟相视一笑。
转念一想,不由心疼王爷,正想安慰,便听萧向朔来报:“王爷,方伯爷和州牧中丞宁大人求见!”
高冀、高璟对眸一眼,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