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锦袍,金线云纹,衬得安朋奕的面色更是凝重。
“旨意急传,耽误不得,若有延误、以致王爷受伤,许大人和我必然性命不保;但若顺意赶去,唯恐中计,亦是性命堪忧。”
“左右皆是败局,我们束手无策,只好拜访请教宁大人,应当如何破局?”
宁奉哲眉宇柳意,抿唇清雅。
“安大人稍安勿躁,待我思量。”
回应罢,他吩咐文嘉。
“去请密枢中丞冯大人。”
文嘉应声而去。
“是。”
提及冯忆荷,安朋奕不由想起早间定下的计策。
“你与冯大人定计之妙,原想隔岸观火,借着复梁盟之手,剿除督护台一众。”
“督护台一旦有失,帝瑾王府便有倒悬之急,犹如掌中之物、唾手可得。”
几分忧然,他长叹一声。
“而今,他们寻由休养,必是打算坚守不出了。”
“唉,我们行事还是晚了一步,月溪郡主或是林大人,临走之时,已然留下计策。”
“这下,可难办了。”
宁奉哲目色熠熠,洞察一切。
“他们并非坚守不出,而是另有秘密安排。”
话至此处,便有一封书信,送至晦心居。
宁奉哲打开信封,低眸阅看,轻慢一笑。
“方伯爷信上说明,帝瑾王实际去了曲鑫山,他候在赶栋山,约我一见。”
“此信,是为引我入局。我说过,他敢不认庄韶身份,我便取他性命,断然不留情面。”
安朋奕脸上写满担忧。
“赏花宫宴那日,你将此事告知,我便觉得不可思议。方族怎能密谋多年,欺瞒皇上至此?实在可怕。”
“皇上看重庄族,他一旦承认身份,必受重用,你切莫轻举妄动,当心皇上怪罪呀。”
宁奉哲视如敝屣。
“他早已认贼为友、辜负皇上重恩,无有良心之人,留他何用?”
安朋奕一惊。
“莫非你想顺其心意,主动走入局中?”
一团薄雾,萦绕心头,他惑然不安,连连摆手。
“不可不可,此计何意,我都没有看懂,你冒然入局,唯恐被人算计。”
宁奉哲顺话恭维一句。
“此计浅显,一眼即明,安大人过谦了。”
继而,向他粗略解释。
“我们定计,意在对付督护台,溪儿便以帝瑾王作饵,利诱之大,促使我们入局。”
“一面,只能徐徐图之;另一面,或可一步登天。以安大人之见,应该作何选择?”
安朋奕似懂非懂,还是想不明白。
“宁大人如何知晓,此计一定出自月溪郡主之手,而非林大人所谋?”
宁奉哲一阵无奈。
“安大人说笑,自家小妹之计,我岂能瞧不出来?”
安朋奕一意惭愧。
“宁大人慧眼,我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