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每过去一秒钟,对在场的众人来说都是一次无形的煎熬。
到底要怎么做呢,难道真要让廖昌把他们逼上绝路吗?
不知道是谁突然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没有被逼到悬崖边上。”
这句话说出了在座不少人的心声,是啊,他们的收入确实少了很多,但却没有被逼到悬崖边上,还没有到绝路。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要跟廖昌决一死战?
国内的出版社多了,大大小小起码上百家,既然人家都没有出手,那他们为什么要出手呢?
不但没有打倒廖昌,还损失了那么多,最最重要的是,还把廖昌推向了一个更加无法撼动的地位!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何止是蚀把米?
而且,他们这个所谓的联盟非常松散,除了要打倒廖昌以外,没有任何明确的东西,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哪怕遇到只是一丁点的挫折,不少人的心都会退缩,何况现在是遇到这么大的挫折?
余力看的很明白,人心早就散了,人心散了,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联盟也就散了。
同时,余力也很清楚一点,廖昌这货非常难对付,排除各种可能的情况外,连收买的可能性都没有,毕竟廖昌的身家,可比在场的这些人高多了。
廖昌之所以还在写书,并不是单纯的因为钱。
无奈、无力、挫败,种种情绪在余力的心头升起,他没有责怪刚才说话的那人,毕竟刚才那人同样也说出了他的心声啊。
在无声中沉默,在沉默中煎熬,许多不是老烟筒的人也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口袋里的香烟。
如果说今天的销售成绩在他们的身上穿了一个洞,那那篇廖昌记者招待会的报道,无疑在他们心上穿了一个大洞。
尤其是看到那两个数字的对比,他们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十七个王牌作者啊,居然都比不过廖昌一个人!
越想越沉默,越沉默越煎熬,仿佛就连他们自己的呼吸声,都成了无形的鞭笞,让他们受着巨大的折磨。
廖昌和平行线此时正坐在飞机上,举行完了记者招待会之后,他们已经来不及赶原来的飞机,所以只好重新搭乘了一架晚一些的飞机。
到了地方之后,已经是半夜了,廖昌给赵小小报了一个平安之后,就跟平行线一起跟着当地的合作方来到了早就订好的宾馆下榻。
尽管已经十分疲惫了,可廖昌并没有睡觉,他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反复的看着自己上面的信息。
似乎,跟他原来的那个地球的身份证没什么区别,可廖昌却不敢肯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然后用酒店的座机拨了过去。
但电话刚响了两声,廖昌就马上挂断了电话,他不敢肯定,对面的人是不是跟他原来那个世界的父母一样,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面对。
只是,他真的很想家啊!
想念那个曾经温馨无比的小窝,想念那个时时刻刻都挂着笑的女人,想念那个看似威严却处处都对他充满关怀的男人……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能够回到家乡,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家乡的大地。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能够回到家,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他的父母。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能够回到爸爸妈妈身边,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们道歉。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可那终究是幻想啊,再怎么想,也只是想。
触摸不到也抹不去的曾经,是倒影在那水中支离破碎的美,我摒住呼吸,不愿提起,又怕忘记。”
“当岁月像海浪带我到很远很远,在望不到边听不到爱的每一天,我用相信明天编织了一个谎言,欺骗每个辗转难眠的夜。”
“看事隔变迁故事都被光阴重写,谁是你现在惦记的人,那些幸福的心动的历历往事,让我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廖昌小声的清唱,任凭眼泪在他的脸上肆意的肆虐,任凭眼泪在无声中滚滚流淌,任凭眼泪悄无声息的敲打着他的内心。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廖昌的情况有些糟糕,不过他并没有耽误今天的签售会,平行线想要跟廖昌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