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爹果然是个明君。”往日一口一个“昏君”的楚王殿下在得到老爹允诺后,开始摇头晃脑的接着吹捧李二起来。
这让原本跪在李二身后的三兄弟一阵无语:你知不知道,刚刚哥几个都打算拖住父皇让你先走了,结果你转过头来不但熄灭了父皇的怒火,还把事儿给办了。
这让哥几个觉得自己很呆啊喂!
“那赏赐就没有了啊。”有心考验儿子某方面心性的李二陛下,当下心情很不错,说出口的话,却有些无情。
“得了吧,”眼下掌握着琉璃制作工艺的李宽,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况且之后他还准备以盐铁起家,然后转头海运,为大唐大力开拓海上的利润,所以心有大志向的楚王殿下,嘲讽起自己的老爹来那叫一个狂妄而不自知:“爹,就您那仨瓜两枣的,儿子才看不上,你留着娶媳妇吧。”
好,好好好。
李二陛下发现,自己就不能跟这个竖子好好说话。
“蹬鼻子上脸”这句俗语,仿佛天生就是给眼前这个竖子准备的。
“洪三,帮朕将这个竖子按住!”
“唯!”洪三话音刚落,其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眨眼来到李宽身边:“楚王殿下,老奴得罪了!”
“啪!”李宽直接被一个温柔的“抱摔”给放倒在地。
随后,楚王殿下嘹亮的嗓音在太极殿上响起。
只是不知明日上早朝的官员们,会不会欣赏到“饶粱三日”的神迹了……
总的来说,李宽挨了两顿打,为裴寂讨了一道免死金牌。
等李承乾等人搀扶着李宽走出太极殿后,性子最是沉不住气的李泰忍不住开口道:“二哥,你和裴寂不是素来不和吗?上次大哥还……”李泰说到这,看了一眼不慎饮过“童子酒”的李承乾,随后才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的还妇人之仁起来了?”
“不那样能如何?”李宽忍不住瞥了一眼弟弟:“真要论裴寂谋反,我和小恪怎么办再说了,裴承先是我兄弟,难道我要害得我兄弟家破人亡?
他裴寂自己作死是不错,可此事与我有牵连,我若不出面保下他,以后我还怎么跟我那帮兄弟相处?人与人之间,贵在交心,他裴承先可以因为我之前为了小恪以他做威胁,逼迫裴寂向小恪低头,从而对我生怨,可我李宽总不好也翻脸吧?小泰啊,兄弟不是这么当的。”
李宽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让李承乾几个人很是受触动。
“二哥……此事怪我……”李恪有些愧疚道。
“怪你个锤子!”李宽没好气地拿头撞了一下搀扶着自己的李恪:“真论起来,你之所以进入他们的视线,还不是最初为我说情,去找了屈突通和萧瑀所导致?
小恪,不要这样算,特别是和我这个二哥,兄弟之间,别说分对错,先后顺序都不要有,人心是笔糊涂账,记住问心无愧就好。”
“宽弟,”一旁的李承乾今日被某竖子连着上了几道课以后,佩服之余,也不禁生出了几分调侃的心思:“你这是一朝悟道了吗?”
“那可不。”李宽闻言得意地挺起胸膛:“回去以后我就要通读《孙子兵法》,‘救赎之道,就在其中’,虞师诚不欺我也!”
“厉害!”李承乾努力憋着笑,给弟弟竖起一个大拇指。
虞师要是知道你小子这么相信他的话,还用他教的那点兵法把整个关陇世家都给玩了一遍……估计他半夜起来都要给自己两耳光,因为可能他也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教了你什么,才让你做成如此壮举。
“二哥,”李泰忽然又问了一个其实他和大哥还有三哥最关心的问题:“咱爹的小名,真叫二凤?”
“那可不,”李宽闻言,一梗脖子,脸上的表情那是真的不能再真:“祖母说咱爹小时候男生女相,没事可爱哭了,祖母就去庙里求了菩萨,那住持说咱爹天生贵人相,只是幼时恐有波折,所以取了这个小名,为的是压住他的福运。”
“吭……”李承乾好似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现在来看,确实是压住了。”
“咱爹要是知道那位住持在哪儿……只怕是……”一旁的李恪脸上带笑,口中喃喃道。
“二哥,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取个这样的小名啥的?”只有李泰反而是一脸认真。
“青雀不好吗?”李宽皱起眉头反问道。
“青雀很好吗?”一旁的太子大哥看热闹不嫌事大,帮着弟弟打抱不平道。
“那就叫青鸾吧,鸾凤和鸣,”焉儿坏的蜀王殿下开始给弟弟挖坑。
“青鸾好啊!”吃亏就吃亏在读书不多的魏王殿下当即拍板,从今天起,他就叫青鸾!
于是青鸾当晚就挨了父皇母后一顿削。
“还青鸾……”饭桌上,长孙皇后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我看不如叫肥雀儿好了。”
“呜呜呜……母后……”李泰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在他终于搞明白了“鸾凤和鸣”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后,他就陷入了一种莫大的委屈之中。
可偏偏这顿打,就连自己都觉得挨得不冤。
浑然不知自身危机已经被二哥解除的长乐公主,一边捂嘴偷笑一边和自家二哥说着悄悄话。
而李宽在应付妹妹之余,眼见弟弟哭得差不多了,他便夹起一块大鸡腿,放到对方碗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李宽眼角的余光瞥见沉着脸一言不发,只顾扒饭的老爹,本来到嘴边的话,还是止住了。
小泰,二哥如今怕是也要见机行事哦……
果然,一家人用过晚膳后,待李二陛下重新回到太极殿处理公务,长乐又拉着李泰去看长孙无忌送进宫里的花灯后,长孙皇后满脸严肃地将儿子拉到内殿,母子俩的开场白都很有特点。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宽儿,你跟娘说实话,这次筹粮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全是你的主意?”
“娘,你信我,这事儿是我爹逼着我干的,他怕你知道怪他,所以让我给他背锅。”
沉默,是今晚的甘露殿。
“唉……”良久,长孙皇后忽然长叹一口气,倍感失落道:“果然还是你父皇了解你……”
李宽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啥意思?我爹预判了我的预判?!
那这往后可还怎么玩?!
(特注:“二凤”这个小名纯属玩梗杜撰,大家笑笑就好别当真。另外,本书的宗旨也就是写来博君一笑,没啥高大上的立意,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