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痛缠身,儿特来解除父亲的痛苦!”
舜天王猛地瞪大了眼睛,干瘪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看见儿子拎着一把名晃晃的日本刀,狞笑着向自己走来,后面站着一群士兵,还抬着一具尸体。
“父王!我来晚一步,你死得好惨……!”
“别闹了!”察宁面目阴沉,他仔细地看那尸首半天,一个念头爬上心间:“难道这是老三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成?”南山岛是三王子察巴的封地,他知道北山岛的老二和老三最近有联手之意,若自己带兵去了南山岛,岂不让北边的老二趁虚而入?
木怕火,在震天雷、火枪、火箭的轮番轰炸突击下,密林里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光中不断传来垂死的惨叫,从另一面逃出的残兵却被埋伏的弓弩手乱箭射翻在地,两军对决,竟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一名年长的渔民见大王子半信半疑,突然想到一事,急忙去推躺在担架上的报信人,却发现他已经流血过多而亡,不知是谁多事拔去了他身上的箭矢,几个渔民见死了证人,焦急害怕之下,竟互相指责推攘起来。
他向旁边的卫队长附耳低语几句,那卫队长一边点头一边眼露凶光瞄向几个渔民,待大王子走后,卫队长一挥手,上百名士兵揪扯着几个渔民进了密林,很快一阵惨叫,一群渔民便被灭了口。
舜天王正在闭眼回忆从前的美妙时光,在他数十年的统治里,他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百姓成婚,那新娘的初夜,必须献给国王。他的嗜色之瘾来源于他的父亲,一个力大无比的神箭手,幼时曾被父亲抱在怀里,大声地告诉他,他有着日本皇室的血统,是日本源家的嫡传。
刀队、枪队、弓弩队、突火枪队,士兵们依次出发,穿过椰树林,向王宫方向掩杀而去,许多人家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探头看了看外面,又急将窗关紧,有些不更事的,提着鱼叉,大呼小叫冲了出来,却被一枪戳翻,再也没有声息。
“什么事?”
突火枪慢慢地没有了效果,密林中的士兵已经适应过来,他们躲在树后或爬上树,以避开夺命铁丸射击。
“让我来!”
“好!听你的。”刘整回头大吼道:“用突火枪打!”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好象是大儿子,只听他喝退了几个宫女,‘吱嘎’一声,推开门走进来。
“好箭法!”刘整大声惊叹,刁斗上的人都有盾牌防护,能在百步之外穿过缝隙毙敌,箭法确实高超之极。
“我应该还能活十年!”舜天王又想到了那几个美貌的小娘,再过一两年,她们便已成年,突然间,他的心中躁热起来。
这次灭小流求的主将还是刘整,副将为琉求驻军果毅都尉杨廉,李思业的意图很明显,若拿下小流求群岛,就将由杨廉驻防。
李思业的座船静静地停泊在几里外的海面上,他凝视着海岛方向,仿佛目光能透过夜色,目睹整个海岛上的战斗。这是他给刘整的最后一个机会,若他还不能令他满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撤掉他,不管他在历史上是怎样有名。
接下来的几天,振威军扫清了所有的海岛,在腊八节的前一天,整个小流求群岛就彻底被振威军占领。
渔民们也看见了他,急扑上来跪下道:“大王子殿下,山南岛出现大队船只,有来历不明的敌人已经侵占了南岛,这位兄弟冒死渡海来报。”
“通告全国,二王子派刺客弑父,国王伤重不治,还这个刺客。”察宁猛地拔出刀,小心拭去血迹,指着那报信人的尸首道:“把他示众三日!”
趁着夜色,一船一船的士兵被送上岛,只一个时辰,海岛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列着整齐的方队,透出无可匹敌的杀气,在队伍前方是几排笔直高大的椰子树,拖着长长的身影,仿佛是守卫海岛的高大卫士。
“你要干什么?”
哀声在宫殿里回荡,仿佛在预示着这个王朝的覆灭。
“事到如今。得先下手为强!”察宁的眼睛盯着那具尸体,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进脑海。
“嘿嘿!”察宁一阵冷笑,他手指后面那具尸体道:“可不是我杀了你,是老二派刺客来杀你的!你去阴间地府可要记牢了。”
察宁心满意足地望着这所王宫,从此时起,这里所有的女人就正式属于他了,看着父亲丑陋的尸体,他厌恶地吐口唾沫,不得已,又缓缓跪下,伏尸嚎啕大哭起来。
张百胜大喜,随即建议道:“敌军眼睛已失,此刻若用突火枪打,岂不便当!”
舜天王叹了口气,这几日他一反往日的神志昏沉,大脑里异常清明,许多幼时的事情都被他回忆起来,父亲几次来召唤他。“难道、难道我大限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