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丁大人话,还好,属下们怕他自尽,便用好吃好喝哄着他。”
李思业苦笑一声:“事到如今,我反抗还有什么用呢?走吧!”
“这就是‘今思饮’的酿制秘方,我李思业知恩必报,王狱头这几日对我的恩情恐怕再难报答,就把它送你吧!”
“那大哥以后怎么打算?”
王狱头淡淡的说道:“我们是吃这碗饭的,这在所难免,李东主只身入虎穴,毒杀蒙古使者,为我们汉人扬眉吐气,是汉人的英雄,来!我敬李东主一杯。”
这正是:
“免了,人犯可好?”
李思业带着一丝嘲讽道:“我和丁大人素无瓜葛,丁大人为何帮我?”
“李东主,百姓心中自有公道,虽然朝廷不肯说你为何被通缉,但临安城早就传遍了你毒杀蒙古使者的事迹,这壶酒就是我们这些狱卒凑钱从时楼买来的‘今思饮’,是你亲自所酿,权做我们的一点心意。”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突然一名狱卒慌慌张张跑来叫道:“头!快出来,丁大全来了,快!”
“做得不错,快把门打开!”
“你是谁?看你的朝服,品阶应该不低。”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我把蒙古使者给毒死了,不说这个,可有饭食吗?我已经饿了两天了。”一连逃了二天,他此时已经心力憔悴,疲惫不堪,饥饿和劳累几乎要将他击倒。
李思业听了,心中只是冷笑,这一定是金小乙对付不了兰陵王,便来找丁大全做后台,以丁大全的贪婪,少说也要拿出三成的股份才肯答应,什么朋友之情统统是屁话,金小乙的目的,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防止‘今思饮’配方外泄,丁大全此话便是想稳住自己。
王狱头感动地说道:“李东主果然是汉子,只是丁大全已经插手进来,他若知道是我,反而会惹祸。”
“李思业,你毒杀了蒙古使者,直接破坏了我宋蒙两国的谈判,按律是滔天大罪,但我想你一介平民也无此胆量,再说你和那蒙古使者也素无仇恨,这一定是有人指使你干的,我这是有一份拟好的口供,若你确认是上面之人指使你做的,便在上面签字画押,老夫就可在皇上面前保你个从属之罪,流放云南十年,你看如何?”
“属下在!”
丁大全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他还真相信自己会救他吗?
“李东主,这几日过得可好?”
李思业瞥了他一眼,只见这个丁大全脸色靛蓝、奇丑无比,身穿一件紫色朝袍,年纪约五十岁上下。
铁门被打开,丁大全见里面还有铁栏便放下心来,喝退了狱卒,丁大全隔着铁栏向里面看去,只见李思业坐在那里独自饮酒。
“小乙,你在酿酒吗?”李思业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夜,临安,这是靠近墟市的一条小街,普通的百姓早已入睡,只偶尔传来几声呜咽的犬吠声,突然一条黑影沿着屋后的墙角飞跑而过,惊散了狗儿们争食的打斗。
李思业细细的品了一口自己亲酿的美酒,醇厚的酒香沁入心脾,他不由又想起和自己患难酿酒的“兄弟”,强烈的对比让他感到无比失落,他当然知道这王狱头不会无缘无故地请自己喝酒,便苦笑一声道“王狱头,今日你来,想必是朝中的定论出来了,请直说吧!”
李思业约等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发白。这时李思业已经慢慢静下心来,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他猛然想到,金小乙既然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缉,那官府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放过今思酒楼,又怎么会容他在这里安心酿酒,这其中必然有问题。李思业又想金小乙人品不端,心中暗恨自己迟钝,便毫不迟疑开门逃去,但刚跑出一百多步,四周便已经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不用说这一定是官兵来了,李思业一惊,心中顿时变得冰凉,心念急转,又掉头向另一条小巷跑去,刚跑进巷口,一抬头却见前面涌来大群士兵,紧接着他身后也挤满了刀枪,无数士兵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小巷紧紧围住,皆张弓搭弩防止他的突围。
等丁大全走后,李思业立刻要来纸笔,将‘今思饮’的酿制过程和配方详详细细写了下来交给王狱头道:
金小乙不说话,一把将李思业拉进屋内,警惕的四处张望一下,才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