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牢之中的人似有所感，睁开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遥遥望向神情悲痛的苏窈。
一瞬间的对视，让他的心蓦地揪了起来。
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你是窈窈？”
虽是问句，但他内心几乎已经确定。
哪怕女儿隐藏了容貌，可那身上属于九尾狐族的气息，以及那双熟悉的琉璃眸，让他一下子便认出了她。
还有那血脉之间的感应，都在告诉他，眼前的姑娘就是他亏欠许多的女儿苏窈。
惊喜过后，他又担忧起来。
“窈窈，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窈也有点意外，狐狸爹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
望着眼前虽然沦为阶下囚，可依旧冷傲的男人，她突然涌起许多心酸和委屈，红着眼发出了声声质问。
“当初你为何要抛下我和娘亲？”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母女的处境？！”
“你可知娘亲她同你人妖相恋要独自面对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我一路经历了什么？”
“没有父亲的庇佑，我……”
说到后面，她几度哽咽，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根刺。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见到狐狸爹的场景，她该是愤怒的，该是冷漠的，该是姿态高傲的……
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只剩下了委屈，像是得不到关爱的小女孩，控诉自己的不幸，狼狈又可笑。
司月寒无奈皱眉，看他们父女相见，觉得这种认亲场面太过煽情，还是眼不见为净。
在进入雪灵珠时，他对着泪眼婆娑的苏窈提醒，“不要忘记这里是锁妖塔。”
闻声，铁牢里的苏霁这才注意到了司月寒的存在，当看清楚那双蔑视众生的金眸，不禁一怔。
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瞬间复杂。
但此刻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他忧心忡忡的对着苏窈道：“是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
“但这里太过危险，你快些离开。”
“还有，你娘亲她……可安好？”
后面一句，他问的小心翼翼。
俊美的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愧疚。
苏窈见他提起娘亲，心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失控的声嘶力竭。
“对不起有用吗？！”
“而且，娘亲她早就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个噩耗，苏霁顿觉五雷轰顶。
倏然红了眼，心如刀割的抓紧铁笼。
不愿相信的连连摇头，“不，不会的。”
“婉儿怎么会……一定是你骗爹爹的。”
他神情恍惚，眼中的泪却是不断滴落。
顿了许久，他似乎认清了现实，沙哑着声音问，“你娘亲她怎么会？”
“是谁害了她？！”
怪不得他心中始终不得安宁，怪不得他总是梦见婉儿浑身是血，她竟然已不在了。
想到爱人的红颜薄命，他就泪流不止。
为何，老天如此不公？
他原以为自己离开，就不会牵连到她。
若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他……
可惜，后悔也无用。
苏窈见他这般伤心欲绝，却是突然停止了哭泣，讽刺又悲凉的道：“你若想知道真相，就先跟我离开这里。”
“你的对不起，要对着娘亲坟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