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抱着四位长老的礼物乐呵呵地回房了。
柳长归说他的那份要等筑基的时候再说,谢槿奚毫不意外地应下了,毕竟上辈子也是这样,他送了一份高阶剑谱,第一层只有筑基才能修炼。
他摆弄着瓶瓶罐罐,将它们都排列码好,才十分珍惜地放进了储物戒里。
君宿弦送的储物戒也是个高级货,不说内里空间有多大了,戴在他手上能任意改变形状,谢槿奚甚至还在上面看见了好几个保命的阵法。
他心下一动,将原本的华丽扳指变成一个素圈,正正好好戴进无名指里。
拜柳长归为师就是好处多啊。
星沉铁被他放在桌下,谢槿奚坐着研究那把墨扇,扇面的风景随心转化,若是不驱动灵力,这把扇子就和平常用来扇风装比的纸扇没什么区别。
他倒没有第一时间进扇修炼,反倒从桌案下取了张纸出来,细细盘算着什么。
已知他的血仇是连天会,那么按照上辈子他的调查结果和事件发展情况来看,目前连天会的平均实力也只有金丹。
上辈子他被柳长归接回来后有一段时间忘记了连天会这档子事儿,杜三七刚开始说是因为他七魄不全,少了一味“怒”。
不过后来他在杜三七那里养了一年,记忆渐渐回笼,杜三七的脸色却变得更严肃了。
“你不仅少了一魄,现在还多了一个假魄。”
针灸结束,杜三七边收针边说着,“事情很奇怪,这个假魄不知道是谁给你塞进去的,目前看起来融合的很好,不过假的真不了,你还是要多注意。”
谢槿奚当时也没当回事儿,他嬉皮笑脸地坐起来,“死不了就行。”
刚说完,头上就挨了杜三七一个大逼兜。
记忆回笼,谢槿奚将“假魄”两个字写于纸上,重点画了个圈。
上瑶宗供给内门弟子的纸都是特制的,透光但不透墨,谢槿奚的这一份落着淡淡的书墨味道。
入宗时便可以自己选择信纸的气味,这也算是宗门给内门弟子的特殊关照了。
谢槿奚在“假魄”下又写下几个字。
“连天会”
目前连天会的信众都是些不入流的散修,并不是说散修都是反派的意思,而是在现今这个大修炼时代,基本上大部分宗门已经不会再卡着天赋这个点拒绝了。
大部分宗门都是你但凡有点修仙的苗头就给我进来上学吧,管你是五灵根还是十灵根,有灵根就都给我过来。
经过宗门的训练,从中毕业的修士们,要么在宗门内谋个职业,要么就顺着宗门提供的就业方向直接入职,反正大家出来都是筑基,也没什么卷的,不是筑基的还留在宗门复读呢。
所以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散修们,不是心里有鬼就是纯懒,或者是家里有爹妈供得起,后一种情况,被统称为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连天会作为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组织,甚至没怎么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除了来自九泉村的谢槿奚和掌管着大陆大部分动向的柳长归,就算是一个人来创立组织也得经过他的眼。
谁让他是修士管理协会的会长呢。
所以据柳长归上辈子所说,连天会初创的时候也就五六个练气菜鸟,申请书上写的理由是“研究天理及天命动向”
不过这种披皮的邪教组织也不少,修协(修士管理协会)时不时就组织着打击一次,但这种组织就像野草似的,一会儿窜出来一点儿,一会儿窜出来一点儿。
这些组织都是小打小闹,修协虽然烦不胜烦,但看他们没什么大动作的情况下,也没有说要清理得一个不剩。
修协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修仙了还要去信什么邪教邪神,真是连凡人都不如!
谢槿奚上辈子刚摸到点儿连天会的毛就昏了,报仇么,报得一知半解,带孩子么,带得精神失常。
他叹了口气,刚要落笔,却见纸下似乎有墨迹隐隐透出来。
自己之前还有写过什么吗?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掀开纸,只见纸上糊着一个硕大的墨点,旁边还飘着几笔不成样的字。
谢槿奚:……
记忆没了?!他不记得自己回来后还有写过什么啊!
他拿着纸左看右看,那些墨迹就像他听讲学犯困时候记下的笔记,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写得什么东西。
谢槿奚挠了挠头,下一秒却眼尖地在纸张的边角处找到一小行歪七扭八的字句。
他正要贴近去看,却突然有种被什么人看着的窥视感,谢槿奚左右扫视一圈,狐疑地眯着眼。
总不能是他重来一次又少了一魄吧?这也太搞人了。
谢槿奚默默团起那张纸,默默走到了屋外单独的茅厕里。
练气期的弟子们还未断五谷,因此茅厕在上瑶宗还挺多的。
果然,一进茅厕那种窥视感就消失了,谢槿奚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快速打开纸团扫了眼,就这么一看,让他面色古怪地愣在了原地。
“谢师■,记得给柳长■买山下的爱情■事。”
谢槿奚瞳孔地震。
“最好■断袖■学,督促■看!!!”
“切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