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和苏言应该只带了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按理来说就这么点东西,他们应该收拾得挺快的。
但为什么他们跑得那么慌慌张张呢?
谢槿奚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南杏落先回自己屋子去。
「这群人保准是把床搬走了一个,一天天的,不知道在犯什么病。」
他回去不到一刻钟便推了门出来,他脚步急促,袍角翻飞,映出他身后空荡荡的一个屋子。
本来南杏落房间里东西就不多,闻子都他们还给他留了张桌子,也不知是该说他好心还是有病。
南杏落还没吭声呢,谢槿奚就已经猜到了似的踱步过来。
“闻子都他们可真是……”
「好好趁着这两天多玩会儿吧,回来指不定还有没有明天呢。」
谢槿奚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南杏落手上拿着一张匆忙间撕下来的信纸,上面笔迹凌乱,估计是离开前飞快写完撂笔就跑的。
“羊猫蛇都在我这,勿念。”
嗯,写的东西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谢槿奚将那张纸用火灵力烧了个干净,主打的就是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南杏落的目光在他空荡荡的房间和谢槿奚身上转了一圈。
“大师兄,那我今天……”
谢槿奚眉头高挑,眼神似笑非笑地瞥过去,像是在说“你敢说出来试试?”
「再找事干脆把他丢给闻子都他们一块儿出去玩算了,正好让我一个人静几天。」
南杏落眼神沉了一会儿,但他一直低着眼,谢槿奚也看不清,只知道他在低眉顺眼的装乖。
“打地铺吧。”
「现在也太早了,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呢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瞎想什么东西,过段日子再说过段日子再说……」
南杏落答应得很痛快,只提了一个条件。
“那我可以在大师兄的房间里打地铺吗?
南杏落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屋子,纱帘被风吹起来,跟闹鬼似的。
“这里太空了,我睡不习惯。”
谢槿奚瞄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
「这都什么鬼东西……都怪闻子都,吓我一跳。这破烂计划估计还有陶听竹一份,等着吧,回来有你们好受的。」
「孩子就提这么一个条件,倒也不是不能满足,唉,自家孩子自己宠吧…小落又不闹事。」
“行,你还有什么要带过去的吗?”
南杏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端起书桌上的那个花瓶,跟谢槿奚去了他的屋子。
夜幕低垂,星子明亮,
院中的花树都在晚风中轻轻摇晃着树枝,沙沙作响。
谢槿奚与南杏落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但静谧的,暧昧的氛围却在两人之间缓慢流淌。
南杏落看着谢槿奚的袍角,随着那人每一步的迈动,衣袍都轻轻扫过石板,扫过石板上倒映的月亮,也扫过他自己焦躁不安的心。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看着他的大师兄了。
也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让他们二人抛下一切重担与烦忧,就这样两个人静静地待在一起,任由时间流逝,命运追来,他们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考虑。
「要是我能知道小落在想什么就好了……」
那段心声突兀地响在南杏落的脑海中,他的脚步慢下来,直到停住。
“大师兄。”
谢槿奚回头去看,一阵晚风吹来,卷起他柔柔搭在肩头的发。
发丝飘飞,他从空隙中依稀看见南杏落走近,伸手将他乱七八糟的发丝归拢好,又一点点别在脑后。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