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奥巴马懒则懒矣,身体里毕竟包含雪橇犬的远古基因,就算它不肯为了班长服务,至少也应该为了自己的主人艾米服务。
全副武装地戴上手术帽、手术口罩和乳胶手套以后,彭透斯和颜悦色地说:
陪着庄妮过来的人里面还有小芹,她从熊瑶月那里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了校医院,并且将床单拧成绳子将庄妮给绑在了担架上,以免庄妮胡乱挣扎。
庄妮没有被斜刘海挡住的那只眼睛里露出决绝之意。
哼,因为郁博士喜欢女人,所以就不愿意让郁博士碰吗?郁博士虽然是异性恋,但他是正经八百的熟|女控,对萝莉根本就不感兴趣!我连自己的妹妹艾米都放心地交给郁博士去诊治,难道庄妮你还能比艾米更金贵吗?
庄妮被我扔回雪球打伤膝盖之后,竟然强忍疼痛继续作战,使得自己的伤势加重,她不肯让男人接触自己身体的习惯也是相当麻烦,毕竟骨伤科为了确认病情难免需要触诊。
“基本就是这样,”彭透斯回答道,“考虑到庄妮小姐对男性异性恋者的厌恶,也许她只会接受我来帮她做接触治疗。”
从我的角度看不清楚庄妮膝盖上的伤口,彭透斯却在短暂的检视之后说道:
小芹则在一边吓唬她说:“膝盖是最容易出问题的部位,姚明就是因为膝盖受伤退役的!不及时处理的话,你以后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貌似在班长的认识里这世界上所有体型的狗都是“小狗”,所有肯接近她的狗都是“萌狗”,其实在大多数人眼中奥巴马只是一条又馋又懒又肥的二狗而已。
庄妮当时脸色就变了。
听到我们交谈的彭透斯走了过来,“我懂一些这方面的应急处理。外伤引起的膝盖血肿早期可以抽除后加压包扎,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就需要手术切除,如果庄妮小姐不想留疤的话,我建议她尽早接受治疗。”
把庄妮放在从校医院借来的担架上,熊瑶月和大喇叭一前一后地把庄妮抬到了校长楼的医务室。
艾米玩腻了以后,我拖着空雪橇走到班长身边问:“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班长你要坐上来玩一会吗?”
艾米哼了一声,“没有,我扭到脚什么的都是让郁博士替我看的,而且就算我有女医师也不会让她替庄妮看病,我最讨厌庄妮那家伙了!”
“就算会留下疤痕我也不让男人碰我!反正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最终都会毁坏的!一道疤痕有什么了不起!”
“不是雪橇犬而是铁血孤狼拉的雪橇吗?”班长少见地开起了我的玩笑,“虽然艾米玩得很高兴,但是总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游戏,我就不凑热闹了。”
大喇叭也说:“看开点,你每天在校园餐厅吃的饭难道都是女厨师做的吗?”
“那好吧,不过除了彭透斯以外不能有任何男性在场,尤其是叶麟必须马上出去!”
“让我来拉一拉它行吗?”班长红着脸要求道,“没能坐成狗拉雪橇,帮小狗拉雪橇也不错。”
“艾米,你这里有能治疗膝盖血肿的女医师吗?”担心庄妮伤势的班长向艾米求助。
“庄妮小姐,我戴着手套不会直接接触你的身体,而且女性的身体不会引发我的欲望,你大可放心。如果艾米小姐在这里的话,她会告诉你平时她甚至让我帮她洗澡。”
“由不得她了!”我说,“江北学区这边没有什么专门的骨伤科医院,就算是有骨伤科医院就一定会有女大夫吗?反正小芹他们家御用的赵氏正骨院就全是男大夫!班长、维尼,你们俩一块过去,帮大喇叭把庄妮弄过来!”
形势所迫,再加上彭透斯那充满母性的目光很令人安心,庄妮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班长在这个大雪天里给奥巴马当了一回苦力,双手倒拖着雪橇拉动了十几米远的距离,貌似还挺自得其乐的。
“不要乱动!”小芹警告说,“伤筋动骨不及时处理会留下后遗症的,你现在的血肿只需要用针管抽除然后包扎就可以治好,难道你非要延误治疗搞得必须动手术吗?到时候该留下疤痕了!”
小茵的轮椅车很像霍金的型号,用右手边的一个小小的操纵杆就可以控制行进方向和速度。
“你别以偏概全,”我撇嘴道,“庄妮的体质和我这种斯巴达体质不能相提并论。而且她之所以受伤跟她穿得少有很大关系!这种天气女生们都换上天鹅绒保暖裤|袜了,她居然还只穿着夏天的丝|袜!在室内那么穿也就罢了,出来打雪仗居然还那么穿!”
艾米跟双亲的关系很疏离,一定程度上来说,彭透斯既扮演了艾米的父亲又扮演了艾米的母亲。
庄妮被班长和熊瑶月一左一右扶住坐在了手术台的边缘,彭透斯用手术剪“嘎吱嘎吱”地剪开庄妮膝盖部位的丝|袜,正在查看伤势。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奥巴马就扭头咬开了自己背上的雪橇拉绳(它奇长的舌头发挥了主要作用),重获自由之后它却没有逃走,而是堂而皇之地自己登上了雪橇乘客位,仿佛还等待着别人为它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