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都只挑红色的口香糖啊?”喜欢蓝色的班长非常不解,“明明都是同一种品牌同一种口味,只是生产批次不同而已!”
“可以,可以的。”对方是一个高一的晚生后辈,整个过程当中一直以倾慕的眼神望着班长,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不拿出零钱,想在班长面前多磨蹭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这些人完全是在找骂。”庄妮很快就了解到了那些跑来服务台退换货的男生的心态,“彩彩,我嗓子有点干,你把茶壶拿给大喇叭,让她帮你续点水,可以吗?”
“你们这些连微生物都不如的渣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另一边,庄妮和宫彩彩坐着喝茶的服务台,也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便利店从七点半经营到九点,渐渐步入正轨,收款机里也有了足够的零钱,只是班长塑料袋里的蓝色口香糖越来越多,已经超过十支了。
我勒个去!原来是一伙变态!我虽然早就知道有些人特别喜欢被美女骂得一文不值,却没想到能在校园里碰见!原来他们去服务台滋事纯属找骂去了!
“那我就拿这种红的吧!”他从口香糖盒子里拿走了一支,带上自己的其他商品离开了。
班长岂能听不出来曹公公又在嘴贱?她柳眉一竖,勃然变色道:“我一向很反对向同学施加暴力,但是今天我不介意为你破个例。我可以让叶麟去揍你,让刑部五虎去揍你,让耿玉红去揍你,让熊瑶月去揍你,或者说——你其实希望我让庄妮去揍你?”
“咦?今天全是学生在当店员啊!”有人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不过也没有太过吃惊,本来校便利店和咖啡厅就接受学生的兼职,这本身就是实践课的一部分。
庄妮在柜台后面以阴冷的目光打量着男孩,宫彩彩则结结巴巴地回应说:“好、好的!我已经练习半天了,现在就给你包装,请等一会!”
大家一边吐槽一边找,最后只凑出了20块4毛6的零钱。
谁也没想到的是,看到那个男孩在服务台吃瘪之后,又有几个男生古里古怪地拿着商品到庄妮和宫彩彩那里要求服务,而且上来就出言不逊,引得庄妮把他们一顿痛骂。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在超市里打过工啊?”我问,“你什么时候去的?帮艾米跑腿岂不是收益更好,为什么非要去超市里打工?”
给之后排队的三名顾客结完帐之后,班长不声不响的又拿了一只蓝色的口香糖放在自己的塑料袋里,保持了两个盒子里口香糖数量的平衡。
“你们谁有零钱帮我换一下?”班长向大家求助。
曹公公只好拿着方便面到班长那里去结账,班长快速扫描商品条码,似乎以前就在这里兼职过,显得轻车熟路的样子。
“孤儿”是超市里边的黑话,指的是被顾客从货架上拿下来之后又放弃购买的商品,好多超市在不起眼的地方会专门设置一个“孤儿区”,大家要是看见了千万不要认为那里面放的都是家长遗弃的小孩。
上面那段话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然而曹公公故意吐字不清,把收银员姐姐给念成“手|淫员姐姐”,以此类推,就知道那段话有多糟糕了。
顾客愿意接受口香糖找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班长却看着收银台上的两个口香糖盒子陷入了沉默。
男孩被庄妮的凌厉目光和无情毒舌彻底击碎了信心,连杯子都忘了拿就泪奔着逃掉了。
去给红茶蓄水的宫彩彩却出了意外。
“你先把红色口香糖藏起来不就得了?”我建议说,“只有蓝色口香糖可选,数量上很快就能平衡了。”
我很奇怪地发现这些男生从服务台离开之后,脸上竟然带着笑意,于是稍微跟踪了他们一会,只听他们走出便利店之后悄悄交谈说:“被美女责骂可真爽啊!被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把我比喻成垃圾,我兴奋的脑血管都要爆炸了!”
班长因为此事批评了庄妮几句,宫彩彩很感抱歉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如果不是自己动作慢,也不会让庄妮和对方吵起来。
没想到在一个转角处,一个正在挑零食的女生和宫彩彩撞到了一起,宫彩彩惊叫一声就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手中的茶壶高高飞起,眼看就要落到大理石地板上了。
“能帮我包装一下这个瓷杯吗?我待会要去乘地铁,担心会在地铁上撞碎。”
“您好,一共是11块5,需要塑料袋吗?”
被熊瑶月爆扁一顿之后,曹公公刚从地上爬起来,大喇叭就塞给他一包方便面,逼他赶快去结帐。
“不行,”班长固执地摇了摇头,“我不能欺骗顾客,反正这种口香糖也不贵,蓝色的比红色的多出多少,我就全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塑料袋就行了。”
唉,真是不了解强迫症病人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