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眉头一皱,手握仿真步枪再次射击,塑料子弹仍然从俄罗斯套娃的右侧划出了一条有气无力的抛物线,然后从木架子的缝隙掉落在了地上。
“呯!”
“神了啊!”一个带孩子的男家长惊呼起来,“我十分钟前在这儿打了20发子弹也什么都没打中,这女学生是在哪儿学的枪法?现在学校的军训都这么严格了吗?”
见我露出想要掀摊的烦躁表情,班长阻止我道:“叶麟,别这样,你这样好像是因为我射不准,希望你给我出气似的……”
舒莎从小学开始就担任一班之长,在开学典礼、闭幕典礼上,也没少作为学生代表当众讲话,可以说是见惯了风浪,不会因为被人围观而影响发挥。
射击摊老板脸色难看的不行,点了一颗卷烟在嘴里使劲的抽,恨不得把呛人的烟味吹到班长这边,影响班长的发挥。
在心中算好了复杂的弹道轨迹之后,班长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板机。
班长验证了自己的枪法没有退步,又做了让自己高兴的事,满心欢喜地跟他们挥手告别,然后又把注意力挪回射击摊上来。
“这怎么好意思?”男家长推脱道,“大家素未谋面……”
“呯!”
班长却在准星偏斜等不利情况下,瞬间找到了让那四样奖品失去平衡的关键点,并且不差分毫地击中了那里。
男家长比较粗心,把礼物分给儿女的时候,错将芭比娃娃套装给了男孩,而把遥控卡车玩具给了女孩,龙凤胎把玩具互换之后,满脸喜悦、奶声奶气地对班长行礼道:
“啪!”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射击摊老板避免更大损失的正确方法,应该是向班长说点软话,或者直接送一个价值在平均线以上的奖品,求班长就此罢手。结果他偏偏选择了用讨厌的烟味来熏班长的手段。
怎么回事?原来班长的枪法这么烂!这样说我以后是不是不用担心被双管猎枪打死了?到时候班长会瞄准我开枪,然后打死我右边的路人甲吧!
班长温柔地笑了一下,对男家长说:“这两样奖品只是我为了要检验枪法才打下来的,拿回去也没用,您家的龙凤胎这么可爱,我见了他们就忍不住想送点礼物。”
射击摊位的老板笑得很得意,这个中年秃顶的家伙看了看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套圈老板,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溢于言表。
“噼里啪啦!”四样东西像下饺子一样掉到了木架子后的软垫上。
两枪接连打空,班长微微恼怒起来,她咬紧银牙,眯住一只眼睛,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瞄准,随后屏气凝神地扣动板机。
我却知道班长绝非是运气好,她刚才不光把偏斜的准星和子弹动力不足的因素计算进去,甚至还考虑到了夜市上的风速。
估计这是射击摊今晚开张以来,首次有人射中奖品,引得周围的四、五个闲人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今天和班长出来的时候,我虽然仍然戴着智能手表,却没有带配套的智能隐形眼镜(戴的时间长了眼睛有点不舒服),所以就算是现在我开始输入数据让小茵来计算,也是各种不方便——况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输入什么数据。
老板无奈,黑着脸孔把那两件奖品从木架后面拿了过来,没好气地递给龙凤胎的家长。
“不要紧,”班长一边瞄准一边说,“既然知道子弹出膛以后轨迹是一条向右偏移的抛物线,那么我就可以故意把准星对准奖品的左上方,只要计算得当,就可以把重力也利用起来,让重力替子弹向斜下方加速,最后以足够的动能击中奖品。”
男孩小星嘴比较甜,又补了一句:“姐姐是神枪手,比爸爸强多了!”
然而射击摊这边的情况不一样,老板非但在道具上做手脚,还拿很凶悍的表情吓唬射中奖品的游客——如果不是在旁边的我表情更凶悍,说不定他已经对班长恶言相向了。
就像班长所猜测的,来来往往玩射击游戏的人,没有一个射中木架子上的奖品,都只是悻悻地领了一个不值钱的安慰奖离开了。
严格说来,班长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之前玩套圈的时候,班长就没有把套中茅台酒和遥控玩具拿走,而是留给了摊主。
“放心吧,”班长端起仿真步枪,枪口稳定地向左上方偏斜,“从前叔叔教我打猎的时候,在森林里有各种不利条件需要克服,飞翔的乌鸦我都能打中,何况是这些不会动的……”
班长展颜一笑,一手掐腰一手持枪,帅气地回过脸来,看见那位家长领的是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不觉从心底里喜欢,于是招呼射击摊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