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地铁稳定下来,并且停靠在下一站,我立即松开了庄妮,宫彩彩在之前就很小心地不再倚靠着我来保持平衡了,她找到一个钢管扶手之后礼貌地向我道谢:
说到一半宫彩彩不敢往下说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对我的误会,一半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掉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子。
然而并没有经过梦境轮回的庄妮,在知识面上仍然对我有压倒性的优势,她冷冷说道:
正好有人在这站下车,于是空座两旁的人各自比出“坐在这”的手势,我和宫彩彩一起把庄妮安排在空座上了。
我想起老爸在饭桌上跟我谈过的,古代欧洲女子曾经盛行穿鲸鱼骨制成的束腰紧身衣,为了能突出胸部,而把腰勒得非常非常细,比中国的缠足危害还大,因为会把内脏压得变形。那时候的贵族女士随身携带嗅盐瓶,以防有同伴因为穿着束腰,呼吸不畅而昏倒。
当年小芹做千鹤女子学校的大姐头的时候,误把打伞逛公园的牛十力给当成了我,一顿乱拳将其打进了医院。对于牛十力、小芹,甚至我来说,文化公园都是有特殊意义的地点。
“彩彩……是你把我扶过来的?”庄妮盯着宫彩彩问。
在从我身体上离开的时候,宫彩彩的胸部无意识地跟我磨蹭了一下,不由得让我心思荡漾,至今还沉浸在那种美好的感觉当中——真是有点丢脸。
庄妮哼了一声,用白手套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似乎要抹去我刚才帮扶她的痕迹。
庄妮用尽全力推挤着我,不但不因为我避免她摔倒而领我的情,反而非常生气。
眼看庄妮打着晃没法站稳,我急忙拉住她的一只手,并且对座椅上的乘客说道:“这个女生身体不好,你们有谁可以让个座位给她?”
宫彩彩之所以不能完全确定,是因为我最近就在她面前露过一次鸟,对白纸一样纯洁的宫彩彩,恐怕是终生不能忘怀的可怕回忆吧?
然而地铁在紧急刹车之后,突然又紧急启动了,搞得车上的乘客东倒西歪,怨声载道的,有人骂起了粗口。
宫彩彩同样吓得够呛,只有庄妮捂着嘴噗嗤一笑,对我讽刺道:“瘸狼?你这个新外号可真够贴切的!他们终于发现你有时候走路像瘸子了?”
宫彩彩在我身边露出吃惊的表情,她的表情很好读懂,一定是在钦佩我的学识渊博,居然知道尼龙发明者的名字。
庄妮身体轻颤,发丝抖动,终于在我的怀里老实了一会,让我们度过了地铁重新加速的这段危险期。
“叶麟同学经常做好事,还不告诉别人,我觉得,叶麟同学应该不会是露体魔人的……吧?”
至于鲜花环绕的仙境,在庄妮的一句自然科普之后,鲜花环绕变成了生殖器环绕,的确是挺毁气氛的。
“司机吃错药了吧!”
宫彩彩刚才还春光灿烂的脸立即哭丧起来。
如果我现在放手,庄妮就要向后倒去,后脑着地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一狠心,不但不理会庄妮的反抗,反而运起我的肱二头肌,粗暴地把庄妮紧紧夹在臂弯里,至少让她度过这段特殊时期。
“庄妮同学你怎么这么说!我的梦想除了转世成扇贝以外,就是生活在一个鲜花环绕的仙境里!现在这两个梦想都破灭了!”
于是我忽视了庄妮体质较弱的特性,她也许不到体弱多病的程度,但仍然经常处于亚健康状态(胃十二指肠溃疡常年不愈,并且可以靠这个来主动吐血),刚才我用力过猛,让她身体缺氧,脑供血不足了。
宫彩彩破天荒地出言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冷场:
“叶麟同学,庄妮同学和我是打算去文化公园参观国际花卉节的,庄妮同学知道我很喜欢植物,最近心情又不太好……”
其实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蛮吃惊的,因为尼龙发明者美国化学家卡罗瑟斯,并不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读到的知识,而是在梦境轮回中,听小茵读书的时候记住的。
头颈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了好一阵,庄妮才恢复了神智,她惊觉自己坐在长椅上,立即左右看了看,看见两侧的乘客均是女性,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的新位置。
谈起她爱好的事物,宫彩彩的眼睛里充满了梦幻般的华彩,好像她已经先一步来到了那个花团锦簇的童话王国。
专门破坏小清新的庄妮却随口说道:“鲜花只不过是植物的生殖器而已,5公里长的生殖器大道,实在是让我有点作呕,要不是为了陪你……”
“胡扯!爱迪生是活到80多岁才死的!他才没有因为自己是男人而羞愧!你别以为我读书少就可以骗我!你才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