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6点钟,夏日的阳光仍然很充足,我一个人翻出青姿高中的院墙,打算去后山随便走走来散心。
此时此刻,身后的怪声更加接近了,我甚至有一种虎须在摩擦我后背的错觉。
是啥来的?我以前说过,跟班长相反,猫狗对我的初始好感度是9999,除了智力太低的藏獒以外,我基本上可以用“笑摸狗头”技能让大部分犬只变得温顺。
我艺高人胆大,并不担心遇上中海文武学校的家伙,反正就算对方人太多打不过,我一个人也能跑得了。
“那个……乖啊……”我已经完全挪不了步子,半转过身,用颤抖的声调跟虎大人商量道,“别……别吃我,我认识一个叫曹公公的,比我肥的多,还有一个叫大喇叭的也挺肥,你放过我的话,我改天把他们两个送来给你吃啊!”
卧槽!这特么不是小芹,是一只白额吊睛大老虎啊!真有老虎啊!虽然不是华南虎,但是体重估计在一般华南虎之上,至少250公斤吧!吃掉我毫无压力啊!
“啊——啊——”
当然了,也不排除猫科动物智商比较高,它们明白狼叫是我学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狼。
“小芹不爱吃桃子,”我告诉维尼,“你只摘自己吃的那部分桃子就行了,摘多了也会烂掉。”
本人在模仿动物方面,除了学猫叫和学狗叫有一定造诣以外,就属学狼叫功力最深了。
在青姿高中建校之前,这座山也没有特别的名称,因为植物覆盖率很高,一度被附近的村民称作“绿鸭山”,不过自从他们的村长被老婆戴了绿帽子之后,这个称呼就被禁用了,现在青姿高中和中海文武学校的学生,统一把这座山叫做“后山”。
这时我大概已经走到半山腰上了,我看看四外无人,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抻长脖子,做夜月孤狼引吭高歌状——“呜呜呜呜呜——”
恐惧感从头到脚地攫住了我,让我无法描述它的具体样貌,全部意识都集中在老虎那琥珀色的眼球上。
诶?大夏天的,穿这么一件黄白相间的皮毛大衣,还趴着用四条腿走路,小芹你热不热啊!而且你的脸怎么变得有脸盆那么大?还在脸上涂了好多奇怪的条纹,尤其是额头上的那个“王”字……
“啊……只是巧合吧?刮风什么的,只是低气压引起的气流变化吧?”
渐渐的,那恐惧感变得有若实质,我已经能听见巨大的肉垫踩在青草上面发出的声响了。
虽然我喝醉了以后说了很多没长脑子的话,但是罪魁祸首是舒哲啊!没有他用掺了白酒的饮料陷害我,没有他扮成姐姐的样子来强迫我道歉,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嘛!
“想见到老虎老虎就出来,哪那么巧合啊?而且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表明,学狼叫可以召唤老虎嘛!老虎和狼又不是相好的,俗话说‘狼狈为奸’,并没有老虎的事儿嘛!虎兄弟你说是不是……”
不过年轻人身体里的好奇因子是难以抑制的,就拿我来说吧,我对于没有石阶感到异常高兴,在城市里还能观赏到如此原生态的自然景观,可以说是难得的福分。
不错,技艺荒废了这么久,功力还是不减当年啊!就凭我这一嗓子,40的观赏犬都要被我吓得屁滚尿流,我还曾经用这本事惊吓过拉煤的马车,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我爷爷赔了别人钱,把惊马甩下来的煤块都买走了……
小芹讨厌桃子的理由跟小时候我们两人一起偷桃子有关,因为曾经被桃毛蹭了一身所以有了心理阴影,倒不是不喜欢桃子的味道,至少桃罐头小芹就并不排斥。
维尼嬉笑道。
每当此时,我身边的猫都要一脸疑惑+鄙视地看着我,而爷爷家养的大黄狗却耳朵一竖,疯了一般狂叫着落荒而逃——大概是犬科动物的基因里有着畏惧狼群的记忆,而猫科动物则在这方面较为迟钝。
经过园丁小屋和无土种植园的时候,我看见维尼在蹦蹦跳跳地摘杏和桃子,据说是要拿回去给寝室里的小芹吃的。
不对!追踪我的生物不可能是老虎!我不可能这么倒霉!这一定是某人对我开的玩笑!
“我擦擦擦擦擦擦……导演这剧情不对啊!”我满脖子白毛汗地想到,“我只是一个到了16岁也没拯救过世界的普通少年,做过一些坏事不假,但也不至于让我被老虎吃了吧!而且这老虎藏在后山上这么多年,那么多走过路过的学生都不吃,就等着吃我,它也太执着了吧!”
“哈,不愧是情侣啊!对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知道得很详细嘛!”
突然我想到维尼提到的,说后山有华南虎出没的传言,不禁哑然失笑。
当年在爷爷家看赵忠祥解说的《动物世界》的时候,我觉得生活在加拿大和格陵兰北部的北极狼又酷又帅,于是就刻意模仿过它们的叫声。
舒哲跟姐姐一顿解释,让姐姐打消了让他搬离222寝室的想法之后,我仍然感到十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