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我怒道,“虽然我的脑子现在像一团浆糊一样,但是外星人入侵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生活的时代呢!几率太低了!外星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入侵地球啊!”
“不是说过让你叫我‘小茵’吗?每次都忘记我的名字……作为地球上最后一个男人,你果然很自命不凡啊!超级以自我为中心啊!”
“你是谁?”我迟钝地问道,“我在哪里?”
“讨厌的家伙,你明明连续好几晚对我做了那种事,居然连名字都没记住吗?”
一股巨大的寒意,从黄泉碧落四极八荒一起向我漂泊的意识席卷而来。
我颤抖地把目光移向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一个身材娇小简直可以说是小学生的女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俩同披着一条毛毯,我在毛毯下面什么也没穿,估计她也一样。
小茵双手一摊,毫不在意一截毯子从她的肩头滑落下来,让我把她再次看个精光。
这面孔看不出所属的种族,是混血吗?不过,恐怕只有人类和天使的混血,才能造就出这等尤物吧?
她略带不满地对我说道,声音却甜美异常,带着十足的童话色彩,与此同时又让人觉得,如果她引吭高歌,在高亢处能和悬挂于北极上空的极光一较高低。
“除了你和我以外,另外3个人是谁?”
我下意识地把目光扭开,因为她现在像猫一样的俯卧姿势,已经将大半个身子移出了毛毯的覆盖范围,胸前的微微凸起和两点粉红被我的余光一览无余(好吧,我承认自己仍然在看)。
我仿佛是丧失了时间感,又如同时间之河从我半透明的身体里流过,遗下了一些东西,也带走了一些东西。
好奇怪,不是腥咸的海风,而是一种淡淡的雪原薄荷香味涌进了我的鼻腔中。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心中立即产生了莫大的恐惧感。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她的表情仍然藏在阴影里,偶尔发出可爱的低笑声。
诶?难道我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如果这些回忆是真的,那岂不是我现在已经并非处|男了!?可是——我的这部分记忆为何跟碎片一样,无法组织排列起来!?
“你也是冬山市的人吗?”我向身后的小茵问道。
从久远的沉睡中醒来之后,我疑惑地发现自己的枕边,竟然放着一条蕾丝边的纯白小内裤。
诶?诶!?
“唔……”
我怎么会有这种记忆!?我明明是沉睡了n久才好不容易醒过来吧!为什么我会记得昨晚自己做的那档子事!?
然而我大概是日本恐怖漫画看多了,她很快就向我侧过脸来,并没有任何值得我惊叫的恐怖画面出现。
至于“某人”到底是谁,我想不起来了,我一旦往记忆的深处搜寻,就会感到宿醉醒来一般的钝痛。
脑中确实有似是而非的记忆,和她面对面以后,我甚至可以回忆起她被我压在身下娇喘的模样,但是这回忆如同隔了一层迷雾,并不十分真切。
我一边问,一边从床上下来,将我在床尾找到的四角短裤套在了身体上——当然整个过程都是背对着小茵。
脑海中不禁想起从前看过的纪录片,前苏联武器专家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发明的ak47,被评为在恶劣环境下效能最稳定的枪械,节目主持人虽然是美国退役军官,但是坦言如果自己被放到一个完全陌生、类似异星的地方去,首选枪械还是ak47。
熟悉而又陌生的标题在我眼前一一闪过。
我一边发问一边查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半球形的水泥建筑,从阳光的入射角度来看,貌似有一部分建筑在地下,很像是地堡一类的存在。
我不禁咬住嘴唇沉思,她所说的“连续好几天对她做了那种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急忙掀起毛毯一角,让她的头部露出来,等她说出下面的话。
“你的脑子还是没有从震荡中醒过来吗?”小茵在床上坐了起来,拉住毛毯一角将自己的身体稍稍盖住,不过原因只是由于寒冷,而不是由于羞耻。
或者说,到底是经过了几个世纪?
犹如从冰冷的深海回到海面,我贪恋地吸入一口空气以充实自己干瘪的肺泡。
纯净的双眼里不含任何烟火气,而且竟然是纯金色的瞳孔,从里面闪耀着天国一样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