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你们好,”富婆用一种很气人的语调说,“你们做的是害性命的生意,下辈子多半要转生为猪、牛、羊,跟盘子里的这些肉一个下场,我让你们把狗捐献了,是让你们赎罪积阴德呢!”
不过这个黑手党头目有一句名言:“狗唯一的缺点就是它会死。”尽管偏执,但所有经历过宠物狗去世的主人,都会感同身受,因此对这个黑手党头目多几分同情。
每次小丁把治愈的病狗交还给主人的时候,总要把各种注意事项从头嘱咐一遍,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就连喝醉的曾老大,都觉得我明明牙缝里没塞东西,却模仿他剔牙,是在挑衅。
听了舒莎的解释,富婆仍然半信半疑,低声道:“他长得不像爱动物的人,狗见了他会扭头就跑吧?”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的瑞士军刀也内含不锈钢牙签,于是迫不及待地掏出瑞士军刀,找到剔牙组件,也张开嘴,当着大家的面剔起了牙——虽然我早饭后漱过口,牙缝里根本就没有和曾老大一样塞着肉丝。
“狼狗这个种类我也挺喜欢的,”富婆似乎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对舒莎说道,“虽然不如我家的笨笨小巧可爱,但是带出去足够威风,德国黑背那样的,对主人也特别忠诚。”
确实很可疑!班长猜测曾氏兄弟没有把大货车装满,还要在半途加装更多的狗,估计是正确的!而且那些狗就不是合法养殖,合法运输的了!恐怕都是在冬山市各处偷来的宠物狗啊!说不定它们的主人正因为宠物失窃心急如焚呢!
富婆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问:“你叫叶麟?既然舒莎说你喜欢狗,我考你一下——巧克力、鸡骨头、洋葱,这三种食物哪一种不适合喂给小狗吃?”
又递给马警官一根过滤嘴,“来根烟吗?”
“这位舒莎的同学,我还没答应对方的报价呢,而且我自己有签字笔。”
班长,班长你回个头嘛!你明明看见我在干什么了吧!为什么反而更加专注地去看窗外了?你这是觉得我太丢人,开始装作不认识我了吗!
“不是说10万块吗?”曾老六急忙插嘴。
“不用,”马警官摆手拒绝,并且指了指餐厅墙壁上的告示牌,“这里禁烟,你也别当着这些女士抽了。”
结果他兄弟曾老大喝了不少酒,手脚有点不利索,拿酒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曾老六,把刚收进口袋里的烟盒又给碰到地上去了。
曾老六弯腰去捡烟盒,我因为桌下黑暗,立即想起了我这次除了帮助班长以外,还有显摆多功能瑞士军刀的另一个目的,于是急忙说道:“我有手电筒,需要照亮不?”
我讪讪地把掏出来一半的瑞士军刀给塞回去了,而且稍微冷静以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盼望谈判尽早结束,反倒应该尽量拖延时间,否则发现另一辆运狗车,解救那些宠物狗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你认识他?”富婆指着我,不可置信地问靠窗坐着的舒莎。
连续熬夜的马警官,一屁股坐在曾氏兄弟旁边了——这张餐桌一共有8个座位,左侧的4个位置被我和志愿者占满了,他只好坐在狗贩子那一头,让曾老大往里挤一挤,并且招呼民警小张也坐过来。
“徐姐,人不可貌相的,我以前也犯过错误……就说眼下吧,养殖肉狗虽然长得不如宠物狗好看,可徐姐不是也对它们一视同仁吗?”
“阴德有个屁用!我们要钱!”曾老大到底还是又说了一句,并且把斗大的拳头举到桌上来。
“叶麟不坏!”班长顿时激动地反驳道,稍后自觉有点失态,讪讪地改口:“叶麟没有看上去那么坏,总之,徐姐你把他当成狼狗就行了,凶是凶了点,不过可以驯养的……”
曾老六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把烟盒收起来了。
马慧雨、富婆以及班长,都对我突然对狗贩子示好,产生了轻微的不解,曾老六也觉得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没用我的手电筒,自己摸黑把烟盒捡起来了。
曾氏兄弟对于我的入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现在警察都来了,也不多我一个志愿者。
别当着我的面讨论狼狗!富婆你一语双关吧!谁是德国黑背啊!信不信我发起怒来把你家笨笨咬成两半啊!
“小伙子,你坐过来吧!看来你是我们一头的,对狗好的人,对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诶?你们怎么一点也不羡慕我有这么nb的工具呢?虽然用长度111毫米的瑞士军刀来剔牙,有点操作不便,但是你们怎么谁都不问我一句,问问我拿的是什么呢?你们开口询问,我好显摆啊!
谁是狼狗啊!本人是桀骜不驯的铁血孤狼啊!有朝一日还会成为北极狼王的!谁要给女猎人当狩猎犬,或者给女警当警犬啊!你付得起工资吗!你以为有可口的食物就能收买我吗!别做梦了汪!